”简小兮的脑袋一下了就大了,她停下脚步,问道:“张总,您这话从何说起呀?”
张加仁哼了一声:“还从何说起,你自己花的,你自己还不知道,别给我装糊涂……”简小兮心中暗恼,口气也不再那么恭顺:“张总,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要问罪,也得有个罪名吧?!”
张加仁似乎抓住了简小兮的把柄:“简小兮,刚才陈有德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回家还打车,这不是乱花公司的钱么?”简小兮恍然大悟,原来是陈有德告了黑状,枉顾自己还让司机掉头去接他,在他上来之后,自己还回头解释了一句:“上次去机场提货没有发票了,这次我自己出钱,把票补上就行了。”结果没想到,还是来了这一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简小兮怒极反笑:“张总,我在MG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对我的人品也该有个基本的判定吧?为什么每一次都不是先问一下我,就直接下了我不是的结论了呢?就算是再忠心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无端猜疑,谁都受不了,我简小兮也一样。”
张加仁见惯了简小兮尊敬客气的样子,此刻反倒一下子被噎住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那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简小兮索性也不再遮掩,首先将打车一事作了说明:“张总,我从早晨8点钟就开始去Y公司返检,而陈经理直到将近十一点才出现,客户要求今晚必须提供一定数量的产品给他们组装生产,我只好一直赶一直赶,一个人返检了一万多产品,加上陈经理的三千,刚刚够客户使用。”
“就在晚上8:30,才从Y公司出来,你也知道那地方偏的很,这个点肯本没车了,我都步行走了快一公里了,才来了一辆车,我让司机又掉回头接了他,先送他到了旅馆,这才回家来,到现在你打电话,连家门还没进呢,何况在车上,我已经向他作了说明,是自己出钱打车的,上次去机场提货,司机没有发票了,我这次要了发票就冲抵一下……”
“张总,事实就是如此,现在我说清楚了,你若是不信,可以来Y公司问问,我在这里到底是如何做的;也可以对比一下,我返检的数量与MG产线工人的有几倍差别;更可以来亲眼看看我的双手,现在磨成了什么样子了,别说起水泡,现在贴的三层胶布上都浸透了血……“
“张总,我简小兮在MG也两年多了,自认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公司的,精打细算地为公司节省费用,而公司呢,明知道换了新环境个人购置物品也会多花许多钱,非但没有多发给我一分钱的补贴,还从我的工资中扣掉了异地存款费……张总,以前所有的事,都还历历在目,现在又来了这么一次,你若还是只相信自己亲近之人的诬告,那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简小兮越说越愤怒,之前所受到的委屈在此刻都爆发出来,现在她不管会造成什么后果了,胸中的憋闷,不吐不快。裴思言原本脸色阴沉地站在旁边,此刻见简小兮如此讲话,神情马上变了,一步跨过来,拉起简小兮的左手,眼睛即刻瞪大了。
张加仁这会倒是冷静了,不愧是老江湖,马上见风使舵:“小简啊,这事儿我再核一下,如果的确是陈有德错了,我一定狠狠地修理他,你放心……”
简小兮冷笑一声,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张总,我知道他为什么诬告我,就因为昨晚请客户吃饭,他见董工搂着自己的女友,就想对我动手手脚,我呵斥了他,还有……就是唱歌没让他尽兴吧,可人家董工都在门口等着了,他还在那自点自唱,哪有这么行事的……可这些,我都忍了,我觉得自己来W市较早,什么都帮他安排好了,我一个女孩子,站在路边等最后一辆车,却早早叫车送他回旅馆,车费都是我付的……“
“张总,我简小兮是来工作的,客户都对我倒还客气,倒是自己内部的人,在这里如此不像话,若不是想起你的托付,若不是为了MG,我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简小兮自顾自地发泄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裴思言,此时的他,脸都绿了,将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坚硬的白色墙壁,凹进去一个拳形。
如此温柔,你还不跟我走
简小兮的义正词严,令张加仁感到十分意外,虽然他内心其实很想简小兮离开MG公司,却不敢随便动她,毕竟她是在万董事长那里也挂了号的,李一白对她也是力挺,所以除非是抓到了简小兮犯下重大错误的证据,否则是不能随意处置的。
而简小兮行事周到,几乎挑不出错处来,本以为这一次有了陈有德做证人,可以好好地修理一下她,却不想反而引出这一番抗议的话来,连带着将自己也捎带了进去,若是自己还坚持问罪,她一恼,说不定就捅到董事会里去,那可就对自己而言,大大的不好了。
因而,张加仁赶紧安慰了简小兮几句,许诺说一定会弄清楚事实,断不会让简小兮再受委屈了,便挂了电话。简小兮气得发晕,扔了手机,奔到桌子前,也不管什么时候的水了,咕咚咕咚就全喝了下去,然后跌坐到沙发上。
感到被彻底无视的裴思言,终于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三两步跨过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