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破窑洞里……
母亲大喊着:别说了。
我说:妈,铁牛叔才四十多岁,他不可能不想那个事。
母亲抹着眼泪:我没阻止他,我告诉他叫他跟我离婚的。
我说:妈,现在铁牛叔跟你离婚了,村里人会咋看他?会全部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母亲说:他咋能背着我…春岩,你认识那个女的?
我摇头:不认识。不过挺年轻的,也漂亮。
母亲怒吼着:别说了。
铁牛从外面跑进来,问:枣花,咋了?
母亲把枕头扔向铁牛:滚,你给我滚。
铁牛看看我。没有说话。
母亲依旧在哭喊:滚,你给我滚。
我拉着铁牛走出了西窑,来到了东窑。
铁牛问我:你把咱们的事给你妈说了?
我点点头。
铁牛蹲下去,恨恨地打着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呀。我咋这么混蛋的……
我抱住铁牛:铁牛叔,我喜欢你,我自己愿意的。
铁牛推开我:不是,我们有句俗话说的好,宁叫断孙绝子。也不叫求尖沾屎!春岩,你还没结婚,叔咋能……
我说:铁牛叔,其实没啥?你没听过,男男之交如密,男女之交如醋。
铁牛痛苦的抱着脑袋:别说了,啥都别说了。
我说:铁牛叔,我给你说最后一句,不管我妈问啥,你都不要说。你就当下午的事没有发生过。
铁牛没有吭气。
那晚,铁牛做的饭母亲没有吃,药母亲也没有吃。母亲一直哭喊着,叫铁牛滚。
铁牛站在炕底下,不说话,也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母亲哭闹够了,睡着了,铁牛给母亲擦洗着身子,给母亲翻身。
接下来的几天里,母亲不再说话,没事的时候望着窑洞顶发呆。
铁牛有些害怕,他拉着母亲的手说:枣花,你打我骂我都行,你说句话呀?
母亲依旧不说话,她无视铁牛。
我回家已经一周了,我打算回镇政府,走的那天,我去了母亲的窑洞。
我说:妈。我要去镇上了。
母亲拉着我的手:去吧,上班要紧。
我说:妈,你也别怪我铁牛叔了,他也是…
母亲说:妈知道。妈今辈子遇见你铁牛叔,妈知足了。
我说:妈,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