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留着吃。”姜瑜把蛋糕推回去,“投标书我帮您写。”
“小瑜,我自己能行,你总来帮我,耽误你的工作。”
“没。”
她对他的态度很不好,很不耐烦。他不介意,只要她肯和他说话就好,但脸上难掩失望和难过。
“教个高一历史就这么忙,晚自习也要上。”
“知道了。”
母亲拿着一张写着监狱地址的汇款回执单给她看。
他们俩?有意思。
“叔,我们学校有块地在招标做绿化,我看了看挺适合您的,就种上草坪紫藤和月季就行。”姜瑜打开院子的水龙头洗手。
赵欣站起身,走近他的办公位,椅背上搭着他的风衣,她去翻看领口的标签[giioarani],她又拿起他留在桌上的笔,转过笔帽看过牌子,[ontbnc],又偷偷打开ch0u屉看到了他的车钥匙,是四个圈。
“没有的话,那他是谁?”
“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尝尝?”
客厅里传来母亲唠叨抱怨的声音,姜瑜心里越发难受了,理想第一次被现实的利刃划了一道疤。天真,单纯,在社会里就是傻子的标签。而她确实是个傻子,为了骆天那个坐牢的男人回老家,脑子就是不正常的。
王诜礼貌地回她。
“不用了,我有自行车。”
她的心口砰砰跳,生怕母亲发现她更多的秘密。
“你知道的,我是为了你才来这里工作的,和我好好谈
“这些进监狱的人,哪里有好人,出来还会再犯。”
她加快了脚步,的确在躲着他,王诜小跑到她前面,拦住了她的路。
骆天的父亲从屋里拎出一袋蛋糕,塞进姜瑜手里。
“姜瑜,我送你回家吧。”
赵欣抬起头王诜又不见了,连同他座位上的风衣。她看看表,已是晚上六点了,应该是下班了。
四这么直白
“是。”
“知道了。”
今天的晚自习没有安排姜瑜值班,她骑了将近一小时的自行车去看望住在山下的骆天的父亲。
“哎。”
赵欣想和他拉关系,碰了冷。过了会儿,又问。
好半天,赵欣没有等到王诜的回应,等她抬起头在看,他的位置已经空了。
“没,没有。”姜瑜差点被饺子噎住。
“新鲜的,今天才去蛋糕店提着j蛋现做的。”
“招标?我就是个做花卉养殖的个t户,哪里会弄这些。”
“你就是傻,都说了要送礼,你不送,有的是人抢着送。”
“我有事要和你说。”
姜瑜端着碗坐回餐桌上,低着头继续吃。
“小瑜,我是为你好,不要和这些坐牢的走太近。”
她顿了会儿装作没事说,“没,校长说没名额了,明年应该能办上。”
“是。”
姜瑜确实饿了,掀开锅盖用手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那王老师,你喜欢吃什么?”
“对了,学校的编制下来了吗?”
姜瑜的母亲指了指厨房。
“这样啊。”
骆天的父亲佝偻着背,望望渐黑的天,“等天儿出来了,就好了。”
“妈,我这才来,b不上那些经验丰富的,肯定是要努力的。”
“土生土长的?”
“天儿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他去坐牢那也是他的福气。”
“没事,我工作不忙。”
“只是,一个朋友。”
姜瑜知道向来要强要面子的母亲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坐过牢的骆天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心境。因为,骆天也不可能接受她的,她只想心甘情愿的付出和等待,到她坚持不下去的那天。
“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赵欣撇歪了嘴冷笑。
学校里,姜瑜显然是躲着王诜的,办公室只要王诜在,姜瑜就会马上离开。
姜瑜回到家已是晚上快10点。
“不用了,我吃海鲜过敏。”
“饿了吧,锅里有蒸饺。”
“叔,我来帮您。”姜瑜放好自行车,有些花盆很重,两个人合力才搬的动。
赵欣倒是很喜欢这个王诜,“王老师,你还没吃过我们本地最有名的海鲜饺子吧,皮皮虾馅的最好吃。”
“不要怪我太八卦了,我就是好奇,你一个京城本地人怎么想到来我们这小破县城工作?”
“你同学有个叫骆天的?”
她到的时候,骆天父亲正在搬月季花盆。
就在她嘴里嚼着第三个饺子的时候,母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旁边,眉眼间流露出异样。
她透过玻璃窗往楼下教职员工的停车位看去,王诜跟在姜瑜的旁边,似乎在着急着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