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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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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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等待了一会儿,但纽特并没有向她发火。在起初的愕然过后,纽特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不过蒂娜语气里的歉意让他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他笑了笑。

    忒修斯愠怒地停了下来,为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而感到明显的焦躁。纽特把那本书塞回到他手里,他却不想要读了。他把书扔到一边,书脊撞到地板上的声音让本已扭头走到门边的纽特停下脚步看着他。“你生气了,”纽特肯定地说,“对不对?”

    ……它甚至连自己的主人都躲,这可不是纽特想象中他的精神体会有的模样。

    “随你怎么说,”在他身后传来忒修斯闷闷不乐的声音,“回到伦敦以后,我会记得给你寄明信片的。”

    在门厅的椅子上,放着忒修斯的大衣,然而忒修斯本人却不见了踪影。纽特穿过走廊,推开卧室的门,忒修斯靠在床上,专心致志地埋头于书中。纽特看着他。

    “真的吗?”忒修斯讥笑,“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就因为我自己的向导拒绝在一群共感者的眼皮子底下和我亲热,因为他从不向他的朋友提及我是他的哨兵?”

监视你的,”蒂娜抱歉似的一笑,“他们希望我能找到你私通格林德沃的证据,然后让我们俩结合。命令是阿伯纳西直接下达的,我从未向他汇报任何事,但我想我欠你一个解释: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它发出了稚嫩的叫声。它长得其实很像渡鸦的雏鸟,纽特心想,只不过没有渡鸦的雏鸟会有这种没有羽毛的翅膀。在它两只皱巴巴的翅膀上,只有皮膜把翼根撑开。薄薄的淡红色的膜紧绷在骨头的表面。如果说它是龙,没有一只龙会有这么小的骨架,而且它也不像刚出生的龙那样能回应魔法。它的样子——哪怕用上所有的溢美之词——也只能说是朴实无华,而且它还非常怕生。

    “我没忘,记得吗?我当时就在现场。”忒修斯头都没抬。

    头顶传来一声重响,纽特撑着膝盖站起来。他困惑地抬头看,似乎现在才想起来忒修斯还在楼上。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的精神体已经消失了,它又藏起来了。

    “因为你生气的时候总爱冷嘲热讽的,”纽特仔细判断着他的神色,“你作为一个傲罗肯定很出色,忒修斯,因为你把省下来的那一半冷言冷语全都留给我了。”

    “拜托,“纽特控制不住尖刻地评论道,“别那么做。你在伦敦塔服役的时候,我们能得到的关于你的一切只有那些薄薄的明信片。别寄更多的来了,妈妈——”

    “你打算把待在纽约的最后一个晚上用来读那本可怕的小说?”

    蒂娜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快步跑上台阶。没多久,她的身影便从纽特的视野里消失了。纽特从恍惚中回过神,拉扎尔已经飞回到了他哥哥的身边,现在只剩下他和这个所有人都大感头疼的小东西。纽特蹲下身子,伸出一根食指逗弄着它。“你该不会现在出现就是为了让我的日子难过,对吧?”纽特对它低喃,“我还记得忒修斯的精神体诞生的时候,有个派对,在我们家。妈妈花了两个星期准备,但忒修斯没能回来,他们都很失望。后来忒修斯寄回来一张明信片,背面是一副拓印出来的铜版画。‘我知道你们都很希望见到它,’那上面说,‘希望这能让你们满意:我的精神体与这幅画相差无几’——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相差无几……”

    忒修斯被冒犯了。“这指控太过分了。你才是那个自打我们逃脱后就一直躲在皮箱里的人。”他闭上嘴,对这场突然爆发的争吵感到索然寡味。纽特知道他不打算再开口了。他绕到床尾,把忒修斯扔掉的那本书拾起来,拍掉上面

    “不,这没什么,我能接受,”纽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没有精神体的人而言,这实际上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了。帮我个忙,蒂娜,如果你找到了克雷登斯——如果你见到他的话——告诉他明天别靠近纽约四塔。”

    “连你都分辨不出我的精神体是什么,对吗?”蒂娜道歉似的别过了脸。

    纽特匆匆扣上门,好像指望薄薄的门板能挡住他哥哥的怒火。当他退回到走廊上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把门推开重又踏进房间里。他径直走到床边,抽走忒修斯手里的书,在床边坐下。他几次想要开口都迟疑了,当忒修斯想从另一侧下去时,他才下定了决心。他背对着忒修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更好开口。

    “我不是在后悔。”纽特说。

    “你明天就要回伦敦去了。”纽特提醒道。

    “我认为怎么样度过这个晚上是我的自由。”

    “又来了,”忒修斯打断他的话,“你没来那个派对,妈妈很伤心。好像你从来就没有让妈妈伤心似的,至少我寄了卡片,纽特,我没有在一天晚上偷偷离开家——”(“什么叫做偷偷?”纽特不悦地插话。)——就因为被查出来是块木头——(“哦,当时你在哪儿,三百英里以外?”)——提到让妈伤心,我想你也不遑多让(“我给她留了张字条!我当时才十六岁!”)——我俩之间谁一直拒绝长大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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