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高考结束就告诉我的,是什么?”
云澜若无其事地扫视周围的橱窗,实则什么也没有进入脑子。
“云澜,人都会变。”辰阳有意识地为她挡开人群,“会有不同的认知,不同的思考,但作为人的本质性格,却是顽固得吓人。”
“爱情是激素的作用,算不上本质性格。”她垂眸,心中演练着最坏的可能。
“为什么肯定爱情是情绪价值,而不是本能反应和本能行为呢?”
“因为不敢设想。”
云澜闭上眼睛,声音颤抖起来。
“云澜。”辰阳捧起她的脸,认真地说道,“我的爱情,不是从运动会送水开始,不是从你和我去墓园开始,是从四年前的那场义卖上,从远远地在人群中望到你开始。”
“我不是唯心主义者,但是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对灵魂的本能坚信不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云澜握住他的手腕,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我在和十八岁的云澜谈永恒。”他看似淡定地擦她的眼泪,反而是把咸涩的ye体抹得满脸都是。
“选择和十八岁的少女承诺永恒,是不明智的决定,尤其当这个少女,是云澜这样一意孤行的人。”她又哭又笑,只觉自己丑得一塌糊涂。
“一意孤行地离开我,又一意孤行地来A大。”他也笑,轻缓地贴上她滚烫的额头,“一意孤行地为我好,然后一意孤行地向我走来。”
“云澜,告诉我为什么。”
她身处闹市,路人行色匆匆,她被他浅色的眼眸凝视,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来。
“哥哥,我没有父母了。”她无力地放开握住他的双手,“哥哥,我好想你。”
无限温柔,无限眷念。似乎是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都包含在了一句“我好想你”上。
下一秒,她便死死地扎进他的怀抱,白皙瘦弱的手臂上,紫色静脉整段暴起。在被应允的情况下,思念如同猛兽开闸,瞬间将她淹没。
他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去调查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包括醉酒欠债的父亲,失手杀人的母亲,和她离开他的真正理由。
他和师长对峙,承诺一定会考上A大,恳求他们不要威胁她。
真相对他重要吗?他苦苦等待的,不过就是这个叫着哥哥的女孩罢了。
什么都不重要,除去眼前这个人。
没有多余的言语,几乎是一路跑着回了酒店,然后反锁了他的房门。
吻得粗暴,毫无技巧,毫无章法,口腔内尽是血腥味,似乎是要将对方吞吃入腹,才能稍微平复那灼热的感情。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无一不让她走火入魔。
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脱出正轨。
“哥哥,我爱你。”
她深知自己年轻轻狂,也深知爱字重过千斤,但再也没有其他的词,能更为准确地说清她的感情。
辰阳抱紧她,哽咽着回答:“澜儿,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