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雨眠被手机铃声吵醒,她头痛欲裂,直接接了电话。
“喂?”
“眠眠,是妈妈啊,还没起床?”
“没呢,刚醒。”
“马上要过年了,需不需要我这边帮你抢春运的票呀?”
“春运?”苏雨眠一听到这个词就头大,每年过年回家都跟上战场似的。
易聊也醒了,靠在她的耳边,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苏雨眠回他:“我妈问我买车票的事。”
电话那头突然静默了。半晌后,苏妈妈才开口:“眠眠,你旁边的......是谁?”
......
“天哪!”苏雨眠立刻从床上惊坐起来。
易聊刚想问怎么了,她瞬间捂住他的嘴:“喂,妈...我旁边没人啊!对,是你听错了!”
“没人?”苏妈妈半信半疑,“我刚刚明明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所以说,是你听错了嘛......”
苏妈妈冷哼了一声,悠悠道:“是易聊吧?别演了,你那rou麻兮兮的记者会视频我们全单位的人都看过了。”
苏雨眠头皮发麻,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在老妈的火眼金睛之下选择放弃抵抗。她纠结地看了一下易聊,说:“......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哪样了?”苏妈妈套路女儿不留余力,“我根本什么都还没说,你在那儿一个劲辩解什么?心虚什么?”
“我......”
可以,很强,苏太太,您不愧为二十几年老律师。苏雨眠现在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拉出来打个蝴蝶结。
“不过我刚好有件事要交代你。”苏太太的语气云淡风轻,似乎只是随口一说,“虽然你年轻,但已经成年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管不了,但无论怎样,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自怨自艾,更不要像怨妇一样黏着别人。”顿了一下,她补充道,“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先认识到这一点,再去享受生活。”
妈妈的一番话听得苏雨眠云里雾里的,挂了电话后,她还是琢磨不清,一扭头就看到易聊的锁骨上淡红色的吻痕,锤了下床,说:“我明白了!”
易聊挑了挑眉,由于还没完全睡醒,他身上有种慵懒的色气。
“我妈的意思就是,睡了你,但不用负责。”
......
“大家都是独立的人了,我不找你要说法,你也不用让我负责,就是好聚好散......”
“散你个头!”易聊气得差点磨牙,但一看到苏雨眠那张无辜懵懂的脸,怒意就消了一半,他叹气道,“太早了,我再睡一会儿。”
苏雨眠小心翼翼地踢了踢他:“你还要在这儿睡?你不回你自己的卧室?”
“不,就在这儿。”易聊无奈地顺着她的头发,自嘲地笑了笑,“你还真是擅长玩完了就跑。”
原来他的气在这儿。
苏雨眠瑟缩着身体,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说,“其实我是难为情。”
易聊拍拍她的背,温柔地道:“没关系,一辈子很长,我们慢慢来。”
***
今年过年比较早,易聊的家就在本市,在苏雨眠的鼓励下,他决定拎着猫兄回家过年。苏雨眠也定好了动车票,二十八号就起身回家了。
尽管跟易聊分别数十日,她定然会思念成灾,但毕竟快一年没回家了,她的心早就奔着妈妈的厨艺而去。
S市是一座风景如画的江南城市,没有B市那么夸张,车水马龙,但也算是南方城市里的翘楚。苏雨眠刚回到家那两天,经常出门的时候给易聊发视频,带他看看S市沿街的风景。
大年三十当天,易聊回家了,似乎是比较忙,消息回得有点慢。
苏雨眠下午帮妈妈跑腿去超市买东西,回来时途经S大附中,就是她转学回S市之后读的高中,她在这里度过了高二下半学期和高三。
附中门旁有家面馆,苏雨眠以前经常光顾这里。隔了五年再见,她被门口巨大的木质书法对联惊到了。
老板啥时候变得这么文雅了?
她进店晃了一圈,店里还是原先的那套配置,只不过最里面的座位被圈了起来。苏雨眠好奇地看着墙上贴的照片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