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低眉看着身前的热水,“阿妤,我妈由于我们两个的事情生病了,我最近真的有些忙,既要顾着学校那边又要顾着我妈那里,还要顾着你的感受,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对你冷淡了不少。”她突然握住罗妤的手,眼中认真且诚恳,“但是我现在正在努力跟我妈说我们两个的事情,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妈肯定会理解的。”
罗妤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和苍白的面孔,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那酸涩不已的内心。
她不知道自己在酸涩什么,她其实内心中觉得她们两个可能很难在一起,但是她就是想抱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因为这感情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她也在努力没放弃。
罗妤盯着杯中的橙汁,声音哽咽,“我知道,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见你,我怕你不要我。”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一直都是要你的。”
说的那么坚信不移,铿锵有力,罗妤信了。
后来罗妤没有去见她了,俩人只是□□联系,她等着她所说的在一起,她母亲的理解。
有时候人生就像过山车,我以为前面风平浪静,没想到却是波涛汹涌的铺垫。
腊月初八那天天气有些Yin冷,罗妤哼着歌在厨房里熬鸡汤,那是为周予妈妈准备的,听说她妈妈前几天出了院,她打算聊表心意,虽然这个聊表心意得让周予接手转送。
但给未来丈母娘熬鸡汤还是很开心的。
罗妤尝试了一下味道觉得还可以再熬一会儿,入了味的鸡汤会更香。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把锅盖给盖上,勺子放在碗中就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写着“李妲”的名字,没什么犹豫的就接了。
“喂,李妲。”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笑容rou眼可见的淡了下来,高压锅中的鸡汤香气浓郁,咕噜咕噜的翻滚着,四周的小孔噗嗤噗嗤的往外面出气。外头娇阳正好,厨房里的热度也达不上有冷意,但是莫名其妙的罗妤感觉到了浑身的冷意,浑身刺骨的那一种。
坐上去临安的火车,罗妤把自己包裹在狭隘的座位上,火车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望着外头的景色出神,其实外头的景色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路牌,火车,山林,房屋,人家,田野……
秋冬天的天气黑夜总是来的很早,才七点半夜幕已然全部降临,夜空中还是点缀着为数不多的繁星,月亮高高挂起缺了半边。
“唉,你一天到晚看外头干嘛?”
罗妤转头看对面座位的青年人,青年人戴着一副大墨镜,都遮挡半边脸了。她很快收回目光反问,“那你一天到晚戴着个墨镜干嘛?”
青年人嗦着方便面,想了一会儿认真解答,“我本人从小到大就有眼疾,所以为了避免吓到别人,就戴个墨镜呗。”
罗妤没什么反应,青年人看了她一会儿,“你吃方便面吗?”
“不吃,谢谢。”
青年人吃完方便面刚好遇到推过道收垃圾的工作人员,她把方便面筒扔进了垃圾桶里,“你都不吃,谢什么谢。”
“你看外面干嘛,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一天到晚还没有看腻吗?”
罗妤烦躁了,“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说话是每个人的权利。”青年人歪头看她,“要不你告诉我外面什么好看的,我就闭嘴。”
罗妤低眉,“外面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一直盯着外面看个什么劲?”
“我乐意,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青年人突然间大笑起来,反应过来这是公共场所之后有所收敛,变成低笑。
她们这一节车厢并没有多少人,有些座位上还可以直接睡觉,不用趴在横板上的那一种。罗妤这排座位只有她们两个,斜对面有一个糙老汉正没什么形象的躺在座位上。横板上放着几瓶空了的酒瓶和一些零散的瓜枣类食品,糙老汉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女人很是嫌弃的看着糙老汉。
“唉,你信算命吗?”
“不信。”
“既然不信,你伸手我帮你算一卦。”
罗妤无动于衷。
“我就帮你算一个嘛,算一个又不要你给钱,白捡的便宜。”
罗妤实在是烦她,烦的不行,“算好了你就能闭嘴?”
青年人用手在嘴巴面前做了一个拉链子的手势,闭着眼睛摸她的手,半响说:“你的第一段感情忐忑,之后却不得结果。”
罗妤眼帘轻抬,白炽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突然间的进入隧道,彩灯照进玻璃窗内,她的脸庞被灯打的模糊,神色淡然说:“我的第一段感情都还没结束,你怎么知道不得结果。”
出了隧道依旧是白炽灯光,青年人说:“摸手算命啊。”
“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