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小宝哭的时候卫通感到一阵烦躁。
新来的保姆很明显缺乏哄孩子的经验,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性Beta,十九岁,来自农村。
要不是之前的保姆在老家的儿子得了急病,辞职回去照顾,卫通也不会答应接收家政公司派来的新保姆。
保姆姓刘,叫什么卫通没记住,这也不重要,总之只要叫她小刘就可。
“卫大哥,柜子里没有尿不shi了。”
卫通刚手磨了一杯咖啡,小刘就过来报告尿不shi的事情。
他记得刚买过不久,怎么又没有了。
外套挂在衣架上,他从衣兜里摸出皮夹,取出三张给小刘。
“去小区超市买吧。”
“一共是一百一十四元,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谢谢了。”
小刘急急忙忙把手里攥着的三百元给收银员。
钞票有点chao,是她的手汗。】
散步的地点除了野鸡公园外也没有别的选项了,除非我和小沈想继续扮演道德模范一般的叔侄亲情。
小沈握着我的手,我们绕着干枯了的荷塘绕圈。
这个荷塘,小沈放假的时候会在边上开嗓,在那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八百标兵奔北坡。
这种事情在我们那个隔音不是太好的出租屋里是万万不能干的。
会被正在干事或者睡觉的暴躁邻居哐哐撞大门。
我和小沈过着一种总体粗糙偶尔Jing致的生活。
必须说明,这种Jing致往往是在他的坚持下营造的,小沈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
而我的仪式感,早在Cao蛋的牢狱生活里被打磨得一点不剩。
甚至听到日程表这三个字就生理性反胃。
【“卫通,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你说。”
“我看到公网的文件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室外讲话,风声呼啸,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很清晰地传来。
“你知道莫陇监狱坍塌么?出篓子了。”
“嗯?不是说除了死亡的犯人,其他人都重新分配了么?”
“不。”
“还有一个人。”
“是谁?”
卫通不由地拧起眉,眉心的纹路就像刻在了那里。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不详的猜测。
“孟禅。”
“他没有在死亡名单里。”
“有可能只是尸体没找到罢了。地震总是会失踪很多人。”
“莫陇监狱在莫陇县的北边,而震源在南边。它虽然坍塌了,但并没有地裂缝。”
“他一定还活着。”
“相信我,你只是想太多了。喝杯牛nai,睡一觉吧。”
“就算他真的活着,我们也很难抓住他。除非他再次作案,所以,”卫通顿了顿,喝了口咖啡,才接着说道,“放轻松。”
“但愿如此。不管怎么说,你要当心点了。”】
在我刚被关进大牢里的时候,关于我为何入狱有两种版本流传。
版本一:我是个反动派,是敌对分子,在地下搞破坏社会和谐的活动,所以被抓起来了。
版本二:我是个同性恋,犯了猥琐罪,可以叫鸡jian罪,还吸毒,还酗酒,所以被抓起来了。
我自己认为还有一个版本三,我还从没和人提起过,所以就写在这本小说里,读者就可以当我是在胡言乱语。
版本三:我是个好人,所以我被抓起来了。
人们对版本一和二深信不疑。
首先,我写诗,众所周知搞文学艺术的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政治上不正确,性取向上也很不正确。
两个A在一起,在当时是违法的,两个O更不用说了,简直是罪大恶极。
政治是性权力的延伸,归根到底,这两个版本到底还是同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