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挂着一条半软不硬的鸡巴，从我身上下去。
在我身边躺好，乖乖的。
“一会儿吃什么啊？”
“下馆子，庆祝一下。”
可是，等到我和他磨磨蹭蹭，从床上起来，又黏糊着去破烂卫生间洗澡，天色已经很暗很暗了。
太阳掉进了地平线以下，月亮也没有，路灯光吸引着飞蛾半死不活地亮着。
小沈穿了衣柜里最好的一套衣服，黑色的呢子大衣，蓝白色条纹的长衬衫，还有一条西装裤。
这套衣服我三年前还能穿。
本来是我的，但现在只有小沈才能穿，我太瘦了，一穿就垮掉，像是偷来的。
就好像我的过去也是偷来的一样。
他年轻英俊，好好打扮一番，立刻人模狗样了起来。
他看着我把浴巾放到床的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件黑色的套头衫穿上，他摇了摇头，说：“不要穿那件嘛，穿我给你新买的衣服。”
小沈花了小半个月生活费给我整的新衣服，说不感动我肯定是在说假话。
虽然我觉得挺没必要的。
我穿什么都一股病气，不是刚从病房就是刚从监牢里放出来。
“你真好看，”小沈的目光无比真诚，这件硬料的短款大衣把我的肩膀那块都撑起来了，里面的立领打底和宽松的休闲长裤则让我显得不那么瘦了。
“好了，别吹了。”
我把钱包和手机揣进兜里，对小沈说道，“金主爸爸请你吃大餐。”
“谢谢爸爸。”
小沈很上道。
但其实小沈比我有钱。
小沈家境不错，每个月生活费也高于平均水平一点点。
我除了比他多了个出租屋外，一无是处。
我们去好餐厅吃饭，不亚于乞丐信步走入米其林三星餐厅。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从Yin的世界走到了阳的世界。
我们在这个社会有两套行为准则，一套Yin一套阳。
在阳面的世界里，我们说着正确的话，做着正确的事，履行着社会角色应该履行的义务。
比方说，作为一个alpha，我就要每个月多交百分之十的个人所得税。
因为从理论上说，我身为男性alpha，我的工资会比其他性别的人要高。
又比方说，我和小沈出去吃饭当然是像好朋友好兄弟的方式去吃。
A不和O在一起，天理不容。
然而在Yin的世界里，我干的行当是写不入流的色情小说，小沈干的人是一个瘦不拉几的alpha。
在阳的世界里，我们要按着阳面的规则行事，方能太平。
我戴着一副用喷雾剂和纸巾擦拭过的本来已经满是指纹和油腻污渍的金边眼镜，开始翻阅起了菜单。
价格和我心目中料想的一样，一盘菜起码一百，看上去还只是个小甜点。
服务生在桌边很安静得等我和小沈看完菜单。
“你们这儿的招牌菜是哪几个？”
“这个惠灵顿牛排，今天刚送到的，特别新鲜，推荐你点这个。”
估计是看我和小沈的年龄不太相称，又礼貌问道，“这位是您的弟弟吗？”
“表弟。”
表弟小沈，无中生有。
噼里啪啦点了一通后，服务生说道：“祝您二位用餐愉快。”
我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小沈问道：“你困了？”
“累了。”
小沈笑得好暧昧，又很得意，说道，“等菜上来你就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