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短裤,背对着她开始换衣服。
“话说,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你穿裙子啊,怎么这么男孩子气。”
“生错性别了呗。”
她靠着一旁的墙,眼神一遍一遍的从她身上青肿的痕迹上略过,嘴角往耳朵一侧扯去。
她换好了衣服,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短袖,转头问道,“内衣……”
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林荫牵扯一笑,“我好像忘了,你并不需要内衣。”
“嗯哼。”
毛秧走去床头柜,弯腰打开,从里面扔了两个东西给她,“ru贴你应该需要。”
还是未拆封的,“看样子平胸也有平胸的好处。”
“所以说,生错性别了。”
她将ru贴贴上,好奇的问道,“那你去游泳怎么办?”
“从不去那种地方。”
“旱鸭子?”
“是啊。”
“怪不得高中毕业的时候让你去游泳,你总是不去。”
毛秧拿起吹风机冲她招手,“难道你游泳就很好吗?”
“并不。”
林荫坐到了她的床边,吹风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她拿着床头上的相册看了一眼,一家四口的合照,她还有个弟弟。
“你家里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隔着吹风机的声音,她的分贝加大。
她突然关灭了吹风机,俯身,趴在了她的肩膀上,看向那张照片,已经是四年前的全家福了。
“重男轻女听说过吗,他们去瑞士陪我弟留学了,留我自己一个在这里。”
第76章谁在那!
她放下了相框,转头笑了一声,“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现在的你很棒。”
“安慰话还是免了,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挺好听的。”
她继续吹着她的头发,林荫闭上了眼睛,撑着床,往后仰了仰。
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让人心静的舒服,内心却忐忑不安起来。
等吹风机关灭了,她重新睁开眼睛,问道,“你确定真的杀死他了吗?”
“并不确定。”毛秧告诉他,“第一次杀人,还是有点紧张的,瞄准的位置往下偏移了些,没能达到致命的地步。”
脖子啊。
她咧嘴笑了,“没关系,半残也挺好的,最好能伤到些神经啊,来个半身不遂,神经麻痹,终生残疾,呵,想想都开心。”
清秀的小脸仍然在笑,多了几分的嘲讽和Yin恶,人一旦脱离恐惧,变相的会是压抑无处发泄的暴力。
毛秧扔下吹风机,从一旁抱住了她,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如果我被发现了杀人,到时候一起逃掉怎么样。”
她侧头一笑,“好啊。”
毛秧还以为她不会答应自己呢,奇怪的问,“那你的爸妈呢?你不担心他们吗?万一他们担心你呢?”
“嘘。”她倾吐一口气,“这件事得保密,不然可就愧对做他们的女儿了。”
“啊我知道,你爸妈是战地医生啊,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两年都没回来过了,他们也帮不上我什么忙,我也帮不上他们的忙,没必要去担心。”
“还真是心里轻松,不然我们现在走也可以啊。”
林荫抓住了她的手,从身上扯了下来,嘴角往外拉了拉,“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等到知道了何泽城的消息后也不迟,我就不信他还能挺得住,就算是流血也得流死他。”
毛秧笑的眼睛眯了起来。
窗外夕阳慢慢开始往西边蔓延着,不算亮的光打进来,闪耀了她耳垂上的黑色耳钉。
——
“人呢?”
“不知道啊,去Cao场了吧,先去找找。”
“奇怪,怎么也不说一声?你们打得通他的电话不?”
“没有啊,可能有事先走了吧,咱们先去Cao场看看。”
空荡的室内体育馆再次恢复安静。
室外的草地上来来回回的有了脚步声,打火机咔擦的声响格外突出。
“老曹,有烟没,抽完了。”
“诺。”他拿出一根,将烟盒扔给他。
一旁的人将打火机递给他,曹宁峰咬住烟嘴,用手掩住风,点燃了香烟,一声喘气,白雾在三个人之间缭绕起来。
一个人闲话多,嘲笑他道,“上次不是说去追袁清吗?进展的怎么样了。”
曹宁峰颤动着肩膀笑了,另一个人哎了一声,“我知道,放暑假去签离校单的那天,老曹不是说过要把袁清给约去家里吗,成功了没!”
他得意一哼,“当然,就是路上遇到了点小状况。”
“挖槽,真的假的,刺激啊,什么小状况?你们都干什么了?”
他咬着烟的牙齿不由的用力了些,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没干什么,聊天喝茶玩游戏而已。”
“啧啧,信你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