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人家的慈祥和和睦,令她放松又亲近,尤其,听说老管家还是亲自将打铁匠照看长大的人。
却说,在送行的队伍中,沈媚儿仿佛看到了季白和翠花的身影。
凤家完了,凤春升连同贺家,县太爷被一同押入京城,由陛下亲自发落。
听豆芽说,翠花家险遭牵连,自事发后,陈家是日日紧闭大门,村子里的人曾提议,让来沈家求情,不过好似被翠花拦住了。
果然,依然还是那个嘴硬,并跟她暗自较劲的翠花。
至今,沈媚儿都不知她那日落入恶魔之手,与她有没有关系。
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在沈媚儿的眼里,早已经没了她。
无论是她被休,还是她主动合离,无论是她肚子里有没有娃,将来是一人孤独到死,还是再次重新勾搭上季白,都与她无关了。
因为,她的世界越来越大,大到是打铁匠,是将军府,甚至是整个大俞了。
对了,为了照看她,舅舅将豆芽和石头赏给了她,随她此番一并入京,有了豆芽这小妮子,一路上倒是不孤单了。
不过,倒是苦了一人,那便是磊哥儿,追着他们的马车跑了十多里。
媚儿心酸不已。
“哼,往后待我们老了,我们还是要回洛水的!”
媚儿气得握着拳头往打铁匠的身上狠凿了几拳。
良久良久,憋了满肚子狠话,最终,只闷闷放出了这么一句。
燕蕈闻言,只搂着沈媚儿的双肩,往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我发誓,老了就回洛水养老,还住镇上,还住那座宅子,还开那间打铁铺子,好不好?”
燕蕈捏着媚儿的手,放入了心间。
她没想到妻子竟然这么容易就松口跟了他背上。
他自是感恩戴德,有求必应。
媚儿听了却扑哧一笑,道:“你都老掉牙了,哪里还挥得动大铁锤!”
说着,眼珠子转了转,忽而冷不丁道:“咱们若是生了个儿子,就叫铁锤好不好?”
媚儿这话是随口脱口的。
远处老管家眼耳尖,听了吓得差点儿从马车上滚落了下来,正着急忙慌的想要插嘴之际,只听到少主子狗腿子似的满嘴应下道:“铁锤?燕铁锤?呃,好名字!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咱们家,咱们家夫人当家作主!”
老管家两眼一晕,差点儿背过气去。
豆芽和冬儿见了,纷纷笑弯了眼。
这时,马车经过一座大山前,燕蕈忽而掀开帘子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冷不丁盯着对面崖壁上的山石道:“那山石上有一副棺材。”
媚儿听了立马好奇张望道:“你如何知道?”
燕蕈沉yin了片刻,忽而笑了笑,却只一脸肯定道:“我就是知道。”
后记
大俞元观十二年,相传,元陵城内一狂徒癫魔发作,他身高十余尺,脚踩赤盆大脚,乃绿瞳狂魔,双眼冒绿光,嘴张如大盆,可一口吞食小儿一枚,他某日入元陵城一致仕三品大员之家,狂性大发,开始大开杀戒,一日一夜,斩尽该府一百四十余人口,从人到牲口,无一活路。
此案,震惊整个元陵城,乃至整个大俞。
过后,该狂徒癫魔彻底消失于人海。
只不久后,城外十里外的郊外白崖石陡峭石壁上出现了一排排巨形攀岩脚印,脚印通入崖壁之巅,相传,那里有一处洞xue,洞xue里凿有石棺一副,石棺里,一对伉俪夫妻相拥而眠。
无人知其身份,知其姓名,只知棺材里,葬有铁哨一枚,巨形虎皮一张,铁哨挂在了男子脖子上,而虎皮紧紧包裹着其中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