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风很凉,夹杂着风雨前奏的气息。要下雨了。
我感觉这天气还挺应景的嘛,本来燥热疯狂的爱意就像这夏日晚风,突然就凉了下来。
路哥很浪,从他的长相和气质一眼就可以看出。在正式建立情侣关系之前我也想过,江路以前可能有过很多人,但我不太在意,反正以后他只会有我和逾哥。
我坚信的江路会爱我们一辈子的信条在今天被彻底打破。
如果不是队友邀请我去放松一下,如果我没同意这个邀请,那我也不会发现这个事实。
当时我要打开门,心里有点忐忑,怕被老师发现我们逃训练出来玩,而且还是这种场所。尽管这家KTV很正规。
门开的那一瞬间,撞入我眼帘的是江路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他任凭那个女人埋在他的颈窝。那一刻所有喧嚣的音乐都失去了声音,世界好像失了真,我只看到江路错愕的表情。
他应该没想到会被当场“捉jian”,欲盖弥彰地推开女人,我看不下去了,江路这样跟出轨没有区别。
走出那家店的时候我其实给他想好一个理由了——他也许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或者只是想试试女人,但我也知道这个理由太牵强,假的我自己都不信。
河边的风还裹挟着水汽,抚平了我烦躁的心。我不得不承认这座城市的夜景很漂亮,灯光影影绰绰,飞驰的车川流不息,一片繁华。
我好像突然想通了。
三个人的爱情本来就是畸形变态的,我不能要求江路像我一样忠贞地守着这份扭曲的感情。
他有权利做任何事,包括以后会和多少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或者离开我们。
“哥哥你要买花吗?”
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是一个卖花的小女孩,甜甜地笑着仰头看我。
我要了两朵玫瑰,小女孩挑挑拣拣,拿了两朵最大最艳的给我。
她问我是不是要送给女朋友。
我说不是,要送给男朋友,他们一人一朵。
小女孩愣了一下,收下钱,走之前留下一句,祝哥哥们幸福。
小女孩走了有一段路,又回头看,露出那个甜甜的笑,然后噔噔噔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
“我们数学老师说,三角形是最坚固的。哥哥别不开心,很晚了,其他两个哥哥应该在等你回家哦。”
我说,谢谢你。
以前我从没有想到过会有人用三角形来比喻我们这段畸形的爱情,但不得不承认,还挺浪漫。
这条路没有路灯,看起来黑漆漆的,只有周围楼房里的一点灯光投射下来。这条路没有其他行人,我的脚步声在黑色中格外清晰,但又无比渗人。
我有点后悔把手机扔进那条河了。当时太冲动,一点都没考虑到后果,只想着发泄一下。
很鲁莽的行为。
路哥会给我打电话吗?会给我发信息吗?会找我吗?
我觉得我有病。
好吧,好像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本来就是有病。
玫瑰淡淡的花香飘入我的鼻孔,我不自觉的握紧玫瑰,任由它的刺刺入我的手心。利刺扎入rou里,我觉得有点疼,但又不想松手。
我们的家就是一个三居合租室,位置挺偏的,但这附近的产业发展的不错。
到门口的时候我很庆幸我没冲动到把钥匙扔了。屋里没灯,没人在,可能去找我了。
我也不想开灯,就坐在玄关处,手里捏着那两朵玫瑰。
我想给他们送花,在他们看到我的第一眼时。
等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听到细微的开门声,亮白的灯光突然倾斜而下,我有点不适应地眯着眼睛。
“橙橙。”路哥有点惊讶。
我把手里的玫瑰往前递,送你们的。
细小的尖刺还带着我的一点鲜血,看起来更加妖冶。
逾哥皱着眉拿走了其中一支,路哥好像也突然反应过来,拿走了剩下那只。
江路蹲下来抓着我的手腕让我摊开手心,问我疼不疼。我脑子里依稀记得他好像问过类似的话。
我摇头,不疼。
听到我的回答,他抓着我的手的手逐渐用力,手指的骨节凸起,微微颤抖。
我听见他说。
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