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花坛,去年林青沅随手插下的月季花,今年夏天也在恣意地生长着,花苞开了一茬又一茬。冬天到了叶子落得差不多,花杆依旧挺直带刺。好像冬天于它而言也只是放了一个长假,来年春天它依旧在花坛傲然盛放。
她看着那簇月季,不禁想:也不过是偶尔给它浇浇水,就能如此顽强的活着,人有时候好像还不如花坚强。
昨晚翻来覆去一宿,大梦小梦接连做了几个,醒来也有些恍惚。
林青沅去到卫生间,用清水拍拍脸,清醒清醒。出来看到nainai坐在沙发上,想起今天还要去医院,林青沅端过桌上的白粥赶忙喝了起来。
别着急,慢慢喝,今天起得早来得及的。
粥是温的,三两口就解决了,端着碗去到水槽洗干净,转身回屋换了衣服,两人就一起出发去了市医院。林青沅坐在病房外走廊,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很浓,戴着口罩也免不了闻到微微刺鼻的味道,但是林青沅却感到莫名的心安。
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两人都有点疲惫,于是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回了家,刚从医院回来,老人没什么胃口,喝了点粥就睡下了。
闭眼睡了一阵,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一阵的铃声,给林青沅吓得一怔。刚接起,手机那头就传来陆衡舟的声音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挂掉电话,林青沅拿过便利贴给nainai留了言,贴在冰箱显眼处,换好鞋子出门。
过了十多分钟,楼下大门终于有了动静,陆衡舟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头看到林青沅向他走来,戴着顶红色毛线帽,穿着白色的外套,头发齐肩披在外套上,看上去很乖。
戴着。陆衡舟拿起头盔给她戴上,毛线帽戴在里面,头盔大小刚好合适,戴好后给她理了理头发,跨上车子,出发了。
周末路上车不算多,陆衡舟开车又快又稳,林青沅坐在后座,看着路边的风景呼啸而过,眼前的人肩膀宽阔,挡住了大半的风,她坐在后座,轻轻抓着他两侧的衣摆,心情莫名的轻快起来。
车一路开到了他家车库,陆衡舟停好车后拿着刚买的水果,走到门前,便把水果递给林青沅,示意她敲门,林青沅右手接过水果,轻轻按了一下门铃,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面向和蔼的来人,正是陆衡舟的爷爷,见到林青沅,喜笑颜开,拉着她进屋。
爷爷。林青沅乖巧叫人。
诶,小沅来啦,刚叫林婶添了两个菜,一会儿就开饭了,下次来家里不用带东西来了,人来了就行。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老人家吃过饭就出去消食了。林婶早早地回了房间。剩下两个小辈坐在客厅看电影。
播的是一部老电影,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一室静谧。客厅的灯光调到了最低亮度,林青沅渐渐感到些许困意涌上来。
电影播了一半,陆衡舟其实并未看进去什么,只是想借着看电影的由头和她单独处一会儿,好几次转头想和她说点什么,却看到她已经睡意阑珊,只好作罢。
陆衡舟轻声叫了她几次,见她没回应,应该是睡熟了,客厅温度稍低,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担心她生病,轻手轻脚的慢慢抱起她走回房间,放到床上,拿过被子给她盖上。她的睡姿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习惯性歪向一侧,嘴巴微微嘟着,毫无防备的模样。
林青沅是被热醒的,背后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