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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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恶自己,从里烂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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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他觉得治疗中最为艰难的,是没有医生懂得这种病,而且完全不知道恢复的可能性。

    美国主治医生曾经的诊断分析,等同于宣判了他死刑:你这辈子基本没有再次行走的可能性了,美国医院能做的就只是让你活着和给你做康复治疗。

    但令人意外的是,坚持每天两到三个小时的康复训练,他在治疗半年后通过拐杖脱离了轮椅,然后又用了半年时间脱离了拐杖。虽然力气微弱,但如今已能够独立行走。

    这位患者总结的治疗要点,比如康复训练、针灸、推拿,也成为现在多数中毒者迷茫中的选择。

    吸食完的气弹装了满满一袋。受访者供图

    别回头,往阳光走

    把视线从西雅图转到中国,会发现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最近有件事儿,让浙江省戒毒研究治疗中心办公室主任张亚海震动不已他一位同事在上高中的女儿,在宿舍和舍友吸食笑气。气弹是她们从蛋糕店带出来的。只知道有人在用,不知道会跑到中学生里面去,对我触动很大。

    他认为笑气的危险之处在于,气弹的获得太过轻易,而危害又不为人所知。

    7月3日,由于留学生吸食笑气被广泛关注,淘宝上搜索笑气已无内容。但私信那些还售卖奶泡枪的店主,几乎都能买到气弹。以一些台湾品牌为主,国产的也有,一箱三百支上下,售价一千到两千元不等。

    早在去年,林真真就发现杭州城的个别酒吧里售卖气球,十元一颗,随处可见。

    这两年,杭州城里也多了许多送气人。一位送气人的微信朋友圈发布的内容是气球,日常接单火箭配送,或有货价格美丽,市区秒到免闪送费。咨询发现,他们同样提供跨省邮寄服务,一两天内就能送到北京。

    在国内的各个医疗机构,中毒者同样已经出现。最近张亚海参加会议时,一个卫生局长还感叹,今天早上送来个病人,吸得面部瘫掉了,没办法治啊,怎么治,从来没接触过这个东西。

    北京大学第六医院院长、精神卫生研究所所长陆林也曾在门诊遇到过类似的案例。这是一位20岁的大学生,独自在京求学,在酒吧参加生日聚会时,看到同行有人在嗨气球而加入,随着吸食剂量越来越大,出现了头疼、四肢无力等症状。

    陆林的观点是,短期吸食笑气,身体对其反应小,但吸食者也有舒适感,极易形成心理依赖,但后期由于耐受的形成,长期大剂量的吸食,将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损害。笑气在公开场合的公开销售,毫无疑问应该禁止。

    笑气并不在我国的《麻醉药片及精神药品品种目录》中,也不属于法定的新型毒品。张亚海与他的同事们,在尽力推动更多人来关注此事,我跟(浙江省)公安厅讲了,能不能通过我们的推动,推动国家的立法,不立法太危险了。

    没有人知道目前受害者已经有多少。

    公开信发布以后,二十多位吸食笑气受害者找到韩梦溪。他们建了微信群,在群里互相安慰,一位成都的姑娘分享了自己半年内从瘫痪到康复的经验。

    韩梦溪把群名改成了别回头,往阳光走。

    (应采访对象要求,所有留学生皆为化名)

    值班编辑:李二号   张一对儿

    本文部分内容首发自新京报公号剥洋葱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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