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拾起来看,是一根打了结的花枝,枝条已有些萎缩了,失去了些许柔软,另一端结着三两朵花团,四瓣花小簇小簇堆生成一朵,质地如黄白纸片,蕊芯纤长。
凑近一闻,香气已经淡了。我不曾记得自己在首阳山有见过这样的花,更别说摘取。
以及......为何这花条打了个结,还放在我睡觉的棕绒下。
还未来得及细想,只听得洞外传来咚咚,两声闷响。一种不好预感登时没过头顶,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地Jing他老人家的拐杖。
童棕,你这一觉,睡得可是忒太久了些!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听不出什么高兴的情绪来。
我最怕地Jing用这样不怒自威的声音同我讲话,手心里不免捏了一把汗。
咦呀!这是哪位和蔼可亲风度翩翩的老神仙在和我说话呀?童棕真是荣幸之至、感极涕零、蓬荜生辉啊!
三十六计,狗腿卖乖为上。
听得木头拐杖闷响一声,地Jing花白的一把大胡须颤颤巍巍,在声波的余震中显现。
他的脸色着实不太好。
你这一觉睡得可还香?明明是关爱幼辈的问候,怎地Jing说出来就这般吓人。
赶紧摇头,立即摆上笑容:一点都不香!睡觉哪比得上受德高望重之地Jing之教诲呢?
你莫要再跟我来这套,地Jing闷哼一声:教了你人语已许久,但凡你上点心也不会还这般乱用。
我挠挠头,明明说的四字词都很贴切,怎的又说我不上心了。
我问你,你可知现下是何月何日?
心想,我又没个通风报信的,怎知何月何日。往常睡久了些不过四五日罢了,上次... 上次引路似乎是三月十五,便答:
嘿嘿,这瞌睡是打得有点久了,我的错,今日大约是三月二十吧?好地Jing,你莫生我气了。这几日我一定勤加练习补回来!
地Jing的长须眉抖了两抖,这是随时要发作的讯号。接着,我便看到,那一团白胡子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两排米黄的牙,上板牙缺了一颗,甚逗笑的,威严浑厚的声音就从里面漏出来:
三月二十?你这孩子莫不是少根筋!仔细看你掉在地上的树叶子,平时还视若珍宝一般的爱护,如果真只有几日,怎会掉成这幅光景?
你可听好,说着地Jing用他那老木拐杖敲了一下泥地:今日是七月初八,你这一觉睡了足足四个月。
啊?!我看着地Jing的老脸,试图从胡须后面看他是不是在与我玩笑。我... 我也忒能睡了吧。那龙血怕是昏迷药都比不上的好效果。
你将眼睛瞪得再大又有何用,这四个月,你睡得香,怎么来唤你都唤不醒。老夫想起你娘,留你孤零零的一个,要是就这么睡没了,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我这张老脸如何对得起你娘的托付!
地Jing话未尽,眼睛好像shishi的,顿了一下:
急得我挨个搬来隔壁山的板蓝根Jing、牛黄Jing、藿香Jing来看你。这几月天象也怪异得很,时不时就落雨,我这把老骨头跑来跑去,还磕掉一颗牙齿!最后都说你脉象平稳有力的很,只是睡着了。我就差给你去偷天上丹君的醒神草了。
看来你,你这孩子是真能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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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上月初到中旬在住院,对不起我鸽了。
作为弥补,俺写了一个小短篇给大家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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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悄悄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