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你是个王八蛋,”抽泣了几声,碧荷突然又哭了起来,“你高中之后明明就是把我甩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王八蛋,我才不要等你——”
冷冷的。
车门抬起。男人阴着脸,解开安全带,只说了两个字。
“我要吃烧烤——”她又开始小声念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又低头捏捏自己的腰,又哭了起来,“我的腰怎么那么粗?我也要一尺八的小蛮腰——”
似乎是发现了她在门口探出了一半的脑袋,他抬眼,冷冷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摇了几下胳膊,男人一直开车也不理她,碧荷收回了手。
女人被人放了下来,白嫩的赤脚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身后的温暖气息消失了,是男人已经离开——
“我要和小季总结婚,”碧荷抹抹眼泪,又伸手去打他,“气死你!”
碧荷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向小书房,里面他白色的衬衫若隐若现,“啪”的一声,是他点燃了烟。
女人愣了几秒,又抽泣了几下,不说话了。她坐直了身体,自己又看向了车外,外面猛地晃过了一家烧烤店。
车子停稳了。
烟雾腾起。
男人全身的低压犹如实质,让碧荷全身又是一个激灵。她又赶紧把自己的小脑袋缩了回去。林致远刚刚在车上和现在的表情都好吓人——谁惹他了?
卧室套间的门关上了。
男人身材颀长,穿着衬衫西裤,正阴着脸靠在书桌前抽烟,手似乎还有些微微的抖。
男人看了她一眼,突然猛地一踩油门,跑车马达轰鸣,突然开始加速,碧荷往后猛地一躺!车外响起了一片喇叭声。
男人没有看她。
10.
敷衍的夸赞,简直等同于侮辱。
“我的脚趾甲好像有点长诶,”唱了几首经典曲目,女人又开始低头看着自己的赤脚,动了动脚趾头,“林致远,你给我剪脚趾甲——”
一如既往,无人回应。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直觉让她不敢再去招惹旁边的男人,碧荷哭了几声,又开始低声背唐诗。
很好。
“砰。”
“也”很好。
“下车。”
“孩子,这是你的家,庭院高雅——”她开始唱歌,用着蹩脚的粤语。
“河山只在我梦里,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他这十几年的功成名就,那件事拿出来,不够吹嘘一箩筐的?梁碧荷却偏偏只知道说那些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是“也”很好。
男人开着车,表情阴沉,一言不发。
胳膊肌肉一鼓,男人就这么让她保持背对着自己的姿势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女人又开始踢闹,那手打他的胳膊,却是无济于事。
碧荷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浴袍,是阿姨邀请她去的生日趴啊,他
是反锁上了。
十八岁之夜(10.吃掉她,合二为一)
车速已经慢了下来,四周的景色开始熟悉,跑车慢慢的靠边,准备驶出大道。在保安的敬礼中进入了小区,又滑入了庭院。
女人扭头看着他阴沉的脸,是酒意渐消——还是低等生命面对高等生命的畏惧,她不做声了。
男人的脸刷了一下子沉了下来,他阴着脸猛地扭头瞪了她一眼,外面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光影暗沉,表情阴冷,竟似欲择人而嗜,这模样把就算是在酒醉麻痹中的女人都吓得一个激灵,她松开了拽着他胳膊的手,有些愣愣的。
干嘛这么凶。
她靠在靠背上,看着他挺立的侧脸,慢慢的眼睛又红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挪了挪脚,脚底的地毯柔软,是每平米三万二的进口材质~悄悄走了几步,碧荷走到了书房前,悄悄探出了头。
“我今晚不住这里,我要去喻园,”女人一边伸手打他,一边死命的要往车上坐,“林致远我要去那边看孩子!”
也。
“我不下。”酒精已经挥发了一半,男人的脸色更让女人的直觉警铃大响。碧荷坐在座椅上,手里紧紧的抓著安全帶不放。
男人没有吭声,自己从车上下来,大步从车前面绕了过来,伸手来抓她。
“我不下我不下——”空旷的院落里空无一人,只有女人的声音回荡,男人站在车旁,强行掰开她的手,把她的安全带解了,又把她整个人半拖半抱的拽了出来,拖鞋还在车上,女人一双赤脚踩在了冰冷的汉白玉上。
来,“林致远你也很好啦。你是我们班上最帅的,成绩还最好——你还能考哈佛诶,你好厉害——”
“啪!”是男人揽着她的腰,一巴掌又打在了她的屁股上,同时响起的还有女人的一声尖叫“啊——”
“咔嚓”。
“我要去喻园我要去喻园——”院落里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在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