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畅快从心头蔓开,朱砂几乎要笑出声。
两人各退一步,隐隐绷紧的气氛终于放松下去,顿时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朱砂没有回头,后脖颈仿佛被顾偕的目光烧出一个窟窿来。
不透光的窗帘隔绝了纽港市最繁华的夜色灯光,房间漆黑一片,瞳孔适应了黑暗,逐渐看得清一切。
话一出口,朱砂便后悔了。可是她不知道如何挽回,只能静静地回望着顾偕。
顾偕可能小时候过得太惨了,又经历了那么多生不如死的事情,亦或者是他那错乱颠倒的身份认知,总之他活得很认真,
瞬间,她清楚感觉到顾偕的心率急剧飙升。
论出身起点,柏素素最高,顾偕最低,而她只是千万个普通人的中一个。
他肩宽腰窄腿长,骨架中等,穿着衣服时只让人觉得他是个身材不错的男人,但脱了衣服才能发现他的肌肉密实到可怕的
很好,她又把顾偕惹怒了。
朱砂一僵,完全没料到顾偕可以厚脸皮到这种程度。
上力度之大,让朱砂生出一丝要被他按到粉身碎骨的错觉。
黑暗中两人静静对视半晌,谁都没有说话,虚空中恍若有一根弦绷到最紧,正发出濒断的悲鸣。
顾偕一手按住她的背后,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深黑的眼珠里几乎要喷出火。
但紧接着身后床铺一软,被子掀开一角,火热的身躯贴上了她的后背,随后顾偕的头也挤上了床上唯一的枕头。
顾偕敷衍地嗯了一声,手臂勒得更紧了,赤裸的身体紧贴朱砂的后背,朱砂能清楚感受到他的胸膛起伏与心脏跳动的节
她都能想象得到顾偕站在床边,看见她枕着仅有的一个枕头躺在床铺中间时,脸色会有多黑。
窸窣窣的动静,朱砂紧闭双眼,手指抓紧了枕头,然而顾偕赤裸的身
有了钱,她买车买房买公司,让钱生钱赚更多的钱,只有账户里爆发式增长的数字能给她安全感。
轰!
这时,脚步声忽然走近了。
朱砂猛地转身,但他们挨得太近了,一转身险些和顾偕脸贴脸。她忙不迭往后挪了一下,却忽然被顾偕按住了后背,他手
向来冷酷镇静,不怒自威的男人,今晚被她逼得两次暴怒失控。
她只喜欢钱。
“您没教过我!”
“我要睡了,顾先生晚安。”
顾偕那炙热的鼻息喷在她皮肤上,淡淡一笑,准确无误地说出了每一个名字。
他身上总是很好闻,雄性荷尔蒙混着冷淡的木调香。每年花几千万定制的香水,一下将他和其他喷香水的男人拉开了距
程度。胸肌丰满、腹肌清晰,顺着人鱼线向下,甚至蛰伏在浓密耻毛中的那个东西都比常人的大。
一颗核弹在空气中无声无息炸开——
顾偕摇头叹息她孺子不可教也。
香水这种东西,有了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后脑勺刚一落入眼底,顾偕又恨恨地把朱砂翻了过来,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埋进自己胸口,然而下一刻,他又反
而朱砂则是另一个极端。
砂的脖颈后,一动不动了。
朱砂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突然顾偕按着她的肩膀,抬起她的腰侧,强行将她翻过去背对着自己。
极度在意生活品质。
拍。
“我说我要睡觉了,顾先生再见。”
“你就不能撒个娇吗?”
她道:“我要睡觉了。”
顾偕胸膛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呼吸声逸满房间,像一头伤得鲜血淋漓的野兽,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朱砂不信邪,拿过领带绑住了他的眼睛,又将这几瓶香水滴在了她颈侧、胸口、手臂和后背上让他闻。
顾偕的脸正对着朱砂后脑,发丝似乎弄得他鼻尖不舒服,便抬手将她的长发拢了拢轻放到枕头上方去,随后将脸埋进了朱
体却无可抑制地浮现在脑海里。
朱砂叹了口气。
有一次顾偕把她抱在怀里,将几种不同味道的香水滴在手腕上,她仔细嗅了许久,不论如何也没闻出区别。
悔了,抱着朱砂翻来过翻过去,折腾了好几回,朱砂忍无可忍,怒道:
顾偕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利刃狠狠割开,按在朱砂后背的手掌止不住发抖。朱砂没穿衣服,右胸直接贴在顾偕胸口,那一
疲惫困意慢慢
顾偕嗓音冷淡:“睡。”
“别翻了!”
顾偕的眼睛略微睁大,眼底闪烁着混合了诧异、震惊甚至受伤的微芒。
房间中一片安静,朱砂睁大眼睛,望着黑暗中跳跃的空气分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她自己主动拉开了顾偕的胳膊,钻进他怀里,脸埋到他胸口上,手臂抱紧了他的腰。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