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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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人间道 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 京效野火无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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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旱送别女婿回到家中,他见女儿已自去劝说林冲,心中哪里还放得下前妻,当即取了银两揣在身上,央对门王婆看了门,赶到太师府外,想要探察究竟。他在府门外徘徊老久,想起前妻身边有一女使唤作阿萝,便给门管送了碎银,假称是阿萝亲戚,有要事相告,要门管唤她出来说话。

    张尚瞧了一眼李贞芸,见她面容憔悴已极,心下剧痛,淡淡地道:「我只想问问她近来如何,又未与她相见。」

    旋地转,昏了过去……

    这日她又潜出太师府,却被老都管带了家丁老远跟随,人刚到翠竹岗道口,尚未见到前夫,便被抓了回去,原来这老都管早知张尚住在此地。蔡京当即盘问她那晚私自出府是否去会张尚那两个‘侄女’可是她女儿,她与前夫可有做出苟且之事。她却来个一言不发,死不认账。

    蔡京大怒,喝道:「你们倒好,相互维护二十年了,还这般情深意重!我来问你,那晚邀你出去的那两个女子到底是谁?除了是你两个女儿之外,还能有何人?张尚,你曾立下毒誓不让两个女儿与她相认的,后果你心知肚明,是不敢认账么?」

    蔡京问阿萝道:「他是如何对你说的?」

    她固到府中,却不知蔡京已对她生疑,只想她两个女儿都已背夫红杏出墙,大违妇德,想到前夫张尚可能尚不知道此事,应当告知于他,要他好生管教女儿,莫要再与高衙内胡来,以免害了二女终生。但又怕两女儿的挨光丑事曝光,反害了她们。她犹豫了几日,终于定下决心去见张尚,要他私下告诫女儿,切不可莽撞,更不可教他两个女婿知道。

我怎忍心让你受这活罪……休书在我怀中,你且收好……等他一年半载,多寄书信……若他仍不回心转意,不予你回信,你便改嫁他人吧……」

    教头张尚究是为何暴毙而亡?看客休要心急。原来昨日在翠竹岗道口,张尚听农妇说起太师府来人抓了一蓝衣女子去,那女子与女儿生得好像,便知必是他前妻李贞芸。他知前妻出了事,定是被太师发觉与他私下往来。当年李贞芸曾向蔡京立下重誓,绝不再与他相见,他方能带两个女儿回京,并被委了一个数头的闲职,吃了官饷。如今旧事重发,如何不教他心急如焚,担忧前妻安危,但女儿家中蒙难,此事却又不便对女儿说了。

    他怎知府中早生变故。原来那晚蔡京酒后微醺,来李贞芸房中虚问情暖,实则是因女儿师师蒙徽宗看承来向她套问口风,看是否有利可国。那晚蔡京败兴而回,表面上一派和气,心中却是老羞成怒,越想越是火大,便唤来府中老都管,要他往后对李贞芸严加看管。那晚李贞芸随两个女子出府,深夜方归。这老贼第二日自都管口中得到消息,知道她私自出府,心下勃然大怒。他一向城府极深,心中虽怒,却不动声色,当即好言问明阿萝,知她是随两个侄女儿出游,心道她又有什么侄女儿了,定有不轨之事。蔡京好言安抚阿萝一番,却叫老都管盯紧她主仆二人一举一动。

    蔡京道:「当年你们所立何誓来着?字据尚在我这里,休想抵赖。阿芸,昨日去他那里被我派人抓了现行,还有何话说?那晚你私自出府,后夜方归,还敢说不是去见他么?听说你大女儿丈夫林冲犯下重罪,你可有与他在你大女儿府中相聚,相讨救他?」

    李贞芸道:「那两个女的确实来过,绝非我的女儿你要冤枉他,不愁没有理由。不妨告诉你,这事与他无关,我是去会另一个男人,这下你满意了!」

    也是合当有事。那晚李贞芸得知林陆二位年轻夫人便是她亲生女儿,一时心神大乱。她做出母女同侍一夫的乱伦丑事,再也无颜与女儿相见,当即写下血书一封,告知明细,与高衙内断绝往来,良言求他日后不要再滋扰她两个女儿,并多加照看幺女李师师,早日救她离开青楼。

    张尚惊道:「绝无此事,我两个女儿怎能到你府上,真是一派胡言!」

    厅堂之上,蔡京阴恻恻地说道:「张尚,当年你与她立下重誓,你二人绝不再相见,今天你却来这里寻她,是何道理?」

    李贞芸与张尚四目相视,见他一脸茫然,淡然笑道:「你要这样想,也由得你。总之这事儿,与他无关,你一切只冲我来便好,让他回去吧。」

    蔡京冲张尚道:「你听听,人证俱在,你又如何说?」

    蔡京拿她没奈何,这等家中丑事,却又不便闹大,便将她幽禁起来。不想第二日张尚自来府门外央人唤出阿萝。老都管暗中瞧见,认得他,急忙禀报蔡京。这老贼心想他来得正好,好教他二人当面对质,便知奸情,当即叫都管领人将张尚捉进府来。

    若贞点头答应了,再去瞧父亲时,见他已然气绝而亡,一时脑中天

    张尚淡然道:「我自来见她,与她绝无相干,她又不曾见我。」

    蔡京冷笑道:「休来唬我。除了张尚,你还能瞧上别人?莫将我当成三岁小孩,你昨日在他家门外被抓回,

    阿萝早吓得失了魂,颤声道:「他问小奴夫人之事,小奴没敢说。又送小奴银两,说是想见夫人一面,小奴,小奴也没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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