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在一边,这一幕自然引来不少人驻足观望。
只是这一天除了张德之外,并没有人再来照顾他的生意,只有寥寥几人问上求问两句,不论何人,龙飞都是一一作答,一直到日头偏西这才收摊,带着四个仆从推着独轮车返回居住。
龙飞刚刚离去不久,一个三旬出头的中年文士急匆匆赶来,却早已人去亭空,不由连连顿足,满脸懊恼之色。
“纹银三百两,米谷五百斤,鲜肉二十斤,腌肉和各类蔬果三百斤,上好宽袖道
袍、冠带、鞋袜各三套,紫铜养气炉一只……”
龙飞看着手中这份清单,除了这些之外,另有一些散碎日用物件也在其中,他暗叹张德好手笔,这些粮食即便放开手脚来吃,也足够他吃上整整一年的,可以说是彻底解决了的燃眉之急。
第二日辰时初刻,他依旧去了千丈岩那处凉亭,却意外早早有人在那里等候。
这人三十出头,却两鬓微白,眉目间略见憔悴之色,手掌中还托着一只楠木书匣,他远远望见到手持竹幡的龙飞走来,赶忙匆匆上来一礼,道,“可是龙师弟?”
龙飞立定,态度谦和的回礼道:“正是。”
“在下元杰,闻听师弟擅解读功法,特以来此求教。”
元杰将手中木匣打开,露出一本薄薄道书,他仿佛怕碰损这本道书,轻手轻脚地取出,再捧至龙飞面前,恭敬道:“若能解在下心中疑惑,必不亏待师弟。”
龙飞看元杰对这本书视若珍宝的模样,又看了一眼那只精心打造的楠木盒,微微一笑,将手中竹幡靠在一边,从袖子取出一块白帕擦了擦手,这才将这道书接过。
见到龙飞的举动,元杰心中不禁对他升起了几分好感。
书一入手,龙飞略略一翻,便这本道书只有上册而无下册,显然是不愿让他看全,这也在是情理之中的事,他笑了笑,又将道书交还给了元杰。
元杰脸色一变,急道:“师弟,莫非有甚不妥?或是……”他语声一顿,狐疑地看了龙飞几眼,难道是张德对龙飞能力有所夸大,其实对方根本无法解读这本道书?
龙飞摇摇头,笑道:“师兄莫急,此书在吾心中矣。”这半部道册不过区区数百字,现在他的记性越来越好,又博览群书多年,自然看一遍就记住了,而且他还要靠这个来宣扬的名声,当是要摆出一副高人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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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元杰吃了一惊,不过神色间却是有些将信将疑。
龙飞不疾不徐走入凉亭,将背后竹篓中的笔墨纸砚摆到石桌上,从容坐定后,这才提笔写字。他刚才就看出,这本名为“洛州行水书”的道书,其实只是一本仙游杂记,对他来说没难度,不多时,就将这半册道书解读出来。
还没等墨迹干透,元杰就急急将那几页纸抓在手里,迫不及待看了起来,初看的时候他还满含期待,可是没多久,他脸色就越来越差,翻来覆去看几遍之后,他颓然长叹一声,道:“原本我还不信,没想到果真如此,枉我还花了偌大心思……也是,妙法真籍,我辈哪里能随意看到,我今番也是蒙了心窍啊!”
“龙飞讶然道:“师兄何出此言?”
元杰面露苦涩之意,道:“师弟,你也知道,我等普通弟子修道艰难,前日里,观中陈师兄说只要一百灵玉,便允我一本功法,哪……唉!”
龙飞顿时了然,在道缘观,真正的入门弟子都只有区区十数人,他们平日是潜心修炼,日常杂事都交给身边管事操办,这些人虽说是管事,可却不要小看他们,他们也挂着普通弟子的名头。入门弟子平日解读道册之后总会留下些手抄本,这些仆役暗暗抄录一些,分卖给普通弟子或者一些向往修仙的富贵人家,从中渔利。不过这其中也分三六九等,如果不是真正的豪门贵府,他还不给你脸色,只拿一些杂书打发。
道缘观流传的道书,多数都是这么来的。
元杰虽然家中累世经商,算得上殷实人家,但是和那些豪门贵客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这次也是元杰求道心切,听闻某位入门弟子需要灵玉,愿意拿出几本“正宗功法”供众位师弟参详,他一狠心,便搭上了此人管事的门路,不但奉上了一百灵玉,还顺手还送去了大堆财帛,以求获得一本真籍宝录。
元杰本来以为这本“道书”定然是仙家妙法,没想一翻,只是一本游记方志,比寻常功法还要不如,心中不禁大为懊悔,但又唯恐是自家推演出错,数月之内,他又花费大批钱财陆续请教了几名入门弟子,结论都是一般无二,正绝望之际,在张德那里听闻龙飞在功法解读上颇为了得,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甘心之下又拿了半本道书请教龙飞。
“上山六载,今日这番算计又落空,想来是与玄门无缘,还不如回老家经商。”元杰已有三十八岁,眼见修道艰难,屡受挫折,不免灰心丧气,有了下山的心思,他看着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