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害怕反被周老贼诬告,才不得已忍气吞声,如今总算得以见到公公,还望公公将末将的冤情上达天听,请皇上为末将做主啊!”
樟公公微笑着听李叶控诉,好像这件事轻如鸿毛,更和他毫无关系。听李叶说完,将李叶扶起道:“李将军,地上凉,起来说话。”
李叶惊出一身冷汗,樟公公的态度,更让他坚信了自己的推断,周丞相大肆网络罪名,虽然出自皇上旨意,然而手脚并不干净,民间朝野都怨声载道,而且为人不知收敛,近来竟然想要诬陷王公大臣甚至皇室宗亲。像他这种人没有背景没有根基,唯一拥有的就是皇帝的宠信,如果行事不知收敛,迟早会被皇上厌恶。
更何况皇上任用周丞相及其党羽,本就是乱局当中的无奈之举,如今天下太平,收拾他们是迟早的事,李叶以为还要过些年等他们志得意满露出更多破绽才能名正言顺,没想到皇上竟然现在就开始考虑动手,卸磨杀驴之快,令人触目惊心。
李叶起身掏出一个信封,递到樟公公跟前道:“末将一心只想报效皇上,只是当年苦于没有门路,才找了周贼门路,之后的建功立业都是上天保佑皇上恩赐,和他姓周的有什么关系?樟公公,您日理万机,还要帮末将跑腿,末将于心不忍,特意给公公准备了些跑腿费用,还望公公笑纳。”
李叶本以为樟公公会推辞一番,甚至对他大骂一顿,没想到樟公公看到信封,立刻笑逐颜开,道:“那我就谢过将军了。我看将军和我年纪相仿,以后何必将军公公的这么麻烦,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两人互报了年龄,李叶却还比他大了两岁,一个叫对方樟兄弟,一个叫对方李大哥,叫的好不亲热。李叶大喜过望,然而仍有一件事担忧,樟公公道:“李大哥你也不必过分担忧,依小弟看,如果周家的女儿长得漂亮,那就尽管娶她好了,只要将你老丈人干过的坏事儿写一封密折,存在弟弟我这里,一旦东窗事发,弟弟我就在第一时刻呈现皇上。只是在将来,恐怕大哥还要受几句责罚,减些俸禄,大哥觉得如何?”
李叶正嫌自己功高震主,听樟公公这么说,再高兴也没有,道:“那就全仰仗公公。”
又说笑几句,樟公公突然举起信封道:“都说漠北清苦,还真是名不虚传,没想到堂堂骠骑将军,竟然囊中也如此羞涩。”
李叶心中苦笑,自己哪儿有什么来钱的路子,不过是累年军饷还有赏赐,除了那些必须留着不能变卖的,自己的家底基本上全在那个信封里了,然而这些钱吃喝玩乐是够了,贿赂皇上身边的红人却远远不及。
李叶咬咬牙道:“樟兄弟还请多等几日,待我领宅子时将宅子换小一点,想必能从掌事的那里要些银子出来,只等银子到手,我便亲自给樟兄弟送去。”
樟公公摆摆手,道:“不急在一时,这就像赌钱,你一次将对方的钱赢光了,他没了活路,不跟你继续赌钱还在其次,万一恼羞成怒,把桌子都掀了,那可大大的不妙,不如给他个机会翻盘,让他有钱了再来和你赌,虽然暂时拿的少了,但吃长期吃的总量可就多的多了。”
李叶松了口气,道:“兄弟仁义,做哥哥的愧不能及。樟兄弟也喜欢赌钱?”
樟公公挑挑眉毛,打量着李叶说:“你在军中也是赌钱的好手?”
李叶笑道:“军中禁止赌钱,以免发生哗变,因此哥哥的手早就痒了,只是本来赌钱的技术便不行,现在恐怕就更差了。”
樟公公最喜欢和好赌却不会的人耍钱,听完后非要拉着李叶商量什么时候大赌特赌一番,李叶和他约定,下个月入住新宅时少不了文武百官前来庆贺,到时候正好可以听戏赌钱。
樟公公听完喜上眉梢,李叶提起宅子的事,樟公公摆摆手说:“什么宅子不宅子,名册拿回去你慢慢挑,到时候和你老丈人的罪状一起送过来,也省的单独多跑一趟引人猜忌。”
李叶回家细细翻看花名册,发现有一个宅子上溅了一滴墨点,像是有人不小心滴上去的,但李叶立刻感到另有玄机,便选了那座官邸。果然是个气派的宅子,婢女仆从一应俱全,李叶知道这是来监视自己的人,也没说什么。照单全收。
这一日,李仙客差小环来找李叶,说是想他了。李叶想到这几天每天都在外奔跑,没时间陪姐姐,也就欣然答应。
李仙客家中各个房门紧闭,似乎空无一人,李叶一见,立刻心领神会,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悄无声息的推开姐姐的闺门,里面拉着帘子,却点着蜡烛,桌子上摆着酒和几道小菜,少女的幽香和菜香混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听到脚步声,床上传来一声呻吟:“你来了——”
李叶笑道:“姐姐有命,弟弟焉能不从?”
李仙客躺在床上,拉着帘子,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快尝尝,这是我亲自给你做的,等了这么久,都有些凉了。”
李叶坐在桌前,只吃了一口菜,便赞道:“好久没吃到姐姐亲手做的饭了,真是比什么珍馐都美味。”
“这就是你出征的那一天埋下的,尝尝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