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走到小蔡身边,温柔地问道。
“我,我……”
小蔡显得愈发紧张,双手紧紧地抓握着自己的衣角说。
“杨老师,”
老校长叹了口气,也走到小洁身边来说,“这个孩子说起来也算不幸,他妈妈在他刚出生没多久就离开了他,现在他和他爸爸一起生活。他爸爸……唉,是个嗜酒如命的人,一喝醉了酒,就会打人砸东西。当初小蔡妈妈就是因为受不了丈夫这般样子,这才离开了那个家。现在他爹爹总三天两头把火气撒在这位孩子身上,也是可怜了他!今天,你拖堂拖得晚了,他回家来不及给爸爸做饭,想必又是一顿皮鞭毒打,这才怕得不敢回家!”
“怎么能有这样的父亲?”
小洁虽然没有见过小蔡爸爸,但一听到老校长的描述,便火冒三丈,拉起小蔡说,“走,我送你回家!”
说着,牵起小蔡的手就要往外走。
“哎!杨老师,”
老校长急忙叫住了小洁,“没用的!我已经家访过很多了,他爸爸……简直是一个不可理喻之人!”
“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这么禽兽的父亲!”
小洁偏偏不听劝,把小蔡拉到教师门口。
忽然,她发现小蔡的身体不住地佝偻着,微微颤抖,好像被她按到了什么痛处。
小洁瞬间明白了什么,卷起小蔡的袖子,只见那黑黝黝的胳膊上,居然布满了一条条鲜红的伤疤。
伤口看上去还很新,就像早上刚刚抽上去似的。
“走!”
小洁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这是小蔡父亲干出来的好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拉着小蔡就往他家里去。
小蔡是本村的孩子,家也在村上。
在学校与小蔡之间,还有一段长长的土坡,要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到。
路上,小蔡说:“杨老师,幸亏我家就在本村,如果像那些邻村的同学,上课路上要花三个多小时,我想我阿爹肯定不会同意让我来读书的!”
“这是什么父亲啊?难道不知道,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吗?”
小洁愤愤地嘀咕着。
在推开那扇土屋的柴扉时,小洁见到了阿贵。
阿贵好像也刚刚要来开门,手伸到一半的时候,那几乎四面透风的柴门忽然一下子被撞开了,让他大吃一惊,手顿在了空中。
阿贵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小洁想得那么不堪,他似乎比小洁的年纪还小一些,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剃着短发,五官清秀,有着西疆特有的深眼窝高鼻梁,脸框轮廓分明。
也许正是因为他理着短发,所以无论何时,他都不需要过分打理,就能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无比。
几乎超过一米八五的个子,让他显得愈发玉树临风。
阿贵定定地看了小洁一眼,问:“你是谁?”
人都是外貌主义,小洁见到阿贵的长相不俗,把原本早就打好腹稿的一通严厉训斥都抛到了脑后,耐着性子说:“你好,我是小蔡的老师杨冰洁,你是小蔡的爸爸吗?”
阿贵的眼神有些混浊,看上去像是已经喝了不少酒,站在那里的身子有些摇摇晃晃。
虽然醉意阑珊,但他整个人看起来依然十分精神。
他说:“杨冰洁?好动听的名字!”
小洁的脸上有些发烧,本是来质问阿贵的,不料却被他撩了一把,心头说不出究竟是何滋味。
小蔡好像很怕他阿爹,急忙往小洁的身后躲了躲。
“小兔崽子,给我过来!别以为你躲在老师后面,老子就不敢打你了!奶奶的,老子生你养你那么大,你却他娘的连饭都不给老子做!你是想饿死老子吗?”
很难想象,如此精神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居然一张口,全是脏话。
“小蔡爸爸,今天你怪不得小蔡,全是因为我拖堂拖得时间久了……”
小洁赶紧解释。
阿贵好像没有听见,一伸手,就把小蔡从小洁的身后拉了过来,继续喋喋不休地骂着:“他娘的,赶紧给老子打酒去!”
小洁出于要保护学生的本能,一把抓住了小蔡的另一条手臂。
阿贵果然没能把小蔡拉过去,反倒是一个趔趄,朝前跌了过来。
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到现在酒意还没有完全醒,脚下步子不稳,差点被小洁拉翻在地。
“啊!对,对不起……”
小洁赶紧松手,连连道歉。
阿贵一条手臂在地上撑了一下,这才没让自己整个人都摔下去。
他抬起头,恨恨地往了小洁一眼,继续教训他的儿子:“龟儿子,给我滚过来!”
小洁不敢再继续阻扰,只是不停地在一旁劝说:“小蔡爸爸,其实教育孩子呢,不一定要靠打骂的……你可以,可以耐下性子好好地跟他说……”
“闭嘴!”
阿贵低声吼了一句,“你们这些当老师的,自以为什么都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