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王爷万安。”李纨婶婶此时稍收点心神,听李纨介绍完毕,便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双生女儿,向宋清然请安。
宋清然伸手虚抬道:“李婶客气,清然视纨嫂如至亲,视兰儿如子侄,李婶是纨嫂婶娘,自也是清然婶娘。”
如此不要脸的攀亲,也只有宋清然能说得出口,不过此言听在李纨与李婶耳中却别有不同。这便是身份使然,宋清然贵为王爷,如此折交,只算是待人宽厚,如换一种身份,便显轻浮。
此时宋清然才将目光投向李婶
身边的两个相同模样的女孩身上。
但见二人皆是及笄之年,不仅穿着无丝毫差别,就连眉眼,容貌,都让人难以区分,唯有气质有所不同,左边端淑闺秀,绰约多姿,右边那个活泼亮丽,灵动可爱。二人皆生的花容袅娜,粉妆玉琢。一双诱人的杏眼,总是有一种淡淡的迷朦,彷佛弯着一汪秋水,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身态修长,纤腰袅娜,翩若惊鸿,一头乌黑的秀发盘成少女发髻,显示为待嫁之身,凸凹的曲线和坟起的胸乳份外惹眼,无处不充满着青春少女的韵味。
二女见宋清然望向自己,双双两只小手交叠在小腹处,身子微扭,膝盖微屈,莹光晶亮的眸子往下看着自己的足尖,很规范地给宋清然福了一福,娇娇脆脆的说道:“李纹(李绮)见过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安好。”
宋清然此时方算知道,这两个女孩便是李纨堂妹李纹与李绮了,自己前世读红楼,本一直以为这二女年岁很小,并未留心,哪想都已及笄成人了。
笑着还礼道:“自家妹妹不必客气,称呼我清然哥哥便可。”本准备从袖中摸出两颗走盘珠,可未曾留意,把李纨的丝帕掏了出来,又急急收了回去,才又摸索一下,掏出一紫一金两颗大小相差无几的珠子。
这种有色珍珠难得色泽大小统一,无法成串,只能留做吊坠。本准备让刑怀傲帮着做几个项链,哄自己女人开心,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李纨本就留意着宋清然的动作,见他掏自己的丝帕,玉颊又是一红,急忙低下头,看着脚尖。要知古时女子丝帕亦是隐私之物,轻易是不能送人,即便送与男子,多为定情之物。
同坐李纨身则的李婶自也看到,又看了眼红脸低头的李纨,好似明白什么,也只把目光一扫,便重新看往他处。
宋清然淡淡笑着道:“匆匆而来,未想两个妹妹在此,不曾准备礼物,这两颗珍珠便作见礼让纨嫂寻人做成项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虽是口中客气,可这两粒珍珠非普通人家能消受得起,中原大地多为白色珍珠,且圆润硕大,且为有色的,极为少见。李婶虽生活拮据,可毕竟见过世面,知此物不凡,急忙起身谦让道:“太过贵重,这如何使得,小妇人受之有愧。”
此时宋清然又重新就坐,笑着道:“清然本也无长物,自家妹妹,有何区别。”
说完又招了招手,让贾兰坐在自己身边,与李婶寒暄起来。
李婶看了眼身旁的李纨,见她并无反对之意,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随李纨一同坐下。
李纹、李绮见母亲不再反对,也各自羞涩的把珍珠收好,娇怯怯的坐在李婶娘身后。待丫鬟素云上了香茗,和着这园中刚采摘的熟杏,李婶娘才又客气几句,带着李纹、李绮并贾兰一起告退,留二人在厅内述事。
此时李纨才道出李婶娘在此的缘由,李婶娘本为李纨叔父的正妻,亦同自己一样,寡居多年,独自一人抚养李纹'李绮长大,原本李婶娘丈夫就只是京城一七品小官,病重之时请医用药几乎用尽家资,过世之后,李婶娘带着两个女儿过活,籍着家中的田产,再帮人做些女红艰难度日。
李纨父亲李守中曾任国子监祭酒。又是国子监生之师,掌教育和科举,堪称天下读书人的先生。虽致仕多年,又为人正直。
李纨当初嫁入贾府,也非李家攀附贾家门庭,而是贾家有意求娶。贾珠十四岁进学考中秀才,贾敬又是乙卯科进士。尤其林如海考中探花郎也与贾家联姻,才让李守中认可与之联姻,将李纨嫁进贾家。
李纨因为娘家出身清贵,贾家没有一人敢小看于她。贾母、贾政对她亦也尤为满意。
可惜李纨命运多舛,丈夫早夭,守寡之人独守幼子,贾兰又无袭爵可能,李家担心女儿在贾府受到苛待,方起探视之意。
可嫁出女儿如泼出之水,李纨寡居,自是无法回家省亲,李守中也无法跋涉千里探望女儿,以免给贾家一种不放心女儿的口实。
李婶娘一日听李纨父亲李守中所言,想托她去京城探望同样寡居的李纨母子,只想向外人表示,李纨虽是命运苛待的寡居妇人,可仍有家族靠山,不能轻侮。
李婶娘本对京城熟悉,也想在京城谋生,便卖了田产,收了李守中资助的盘缠,一路车马船行,方至京城贾府。
贾母与王夫人因素喜李纨贤惠,且年轻守节,令人敬服,今见她寡婶来了,便不肯令她在外头去住。
李婶虽十分不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