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笑道:“新年好呀。”
顾望兰说道:“事情很多倒是真的。”
江霖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向任琦房间的方向。
江霖说道:“我当然知道啊,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以前跟你说过吗?”
江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望着任琦说道:“你在找我吗?”
江霖感觉任琦好像变清醒了,淡淡说道:“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费心的。”
顾望兰笑了笑,说道:“我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跑到人家屋子里去了。”
江霖被他盯得很不自在,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顾望兰隐约听见声音,问道:“怎么了?谁在撒酒疯吗?”
江霖问道:“你吃过年夜饭了吗?”
江霖心里一个咯噔,暗想:“他怎么知道的?”他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毛衣的高领,匆匆否认道:“没有啊。”
任琦双目湿润泛红,表情很是难过,说道:“顾望兰是顾庭静的儿子啊,你知不知道?”
任琦猛地坐起身来,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江霖。
江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的不想让你知道这个。”
江霖抚颈不语。
他们每次打电话,江霖都要看一看望兰的伤势,看得太过频繁,几乎就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每次江霖都还是说:“比昨天好多了,很快就长好了。”
任琦硬邦邦说道:“天下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儿能事事随着你的心来?”
顾望兰说道:“你又不是他的保姆。”
他是开玩笑的语气,因为江霖过去曾经抵挡住了任琦,而且现在毫不犹豫地把状况告诉了他,那就不会有什么浮花浪蕊的故事,顾望兰还是很放心的。
江霖微笑道:“你们家这几天是不是挺热闹?”
任琦突然说道:“江霖,你又挨打了是不是?”
今天是大年夜,顾宅那边应该也在过年,他们这种大家庭的聚会想必很耗功夫。江霖本来以为望兰不会再打电话,没想到时间是晚了些,他还是打来了。
顾望兰说道:“那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也不用着他亲自管,再说他也没空管。”顿了顿,“不过这几天他又要接待长辈,又要忙工作的事情,确实是分身乏术。”
任琦又问道:“那是顾庭静吗?”
江霖跟欢欢姐说了一声,便到隔壁一个房间接通电话。
顾望兰笑道:“新年好。”
顾望兰说道:“他们还在里面吃呢,我实在闷得慌,吃到一半出来透一透气。今年我家的长辈亲戚都来S市过年了。”
屏幕上跳出了望兰微笑的面容,他那边的光线有些黑暗,看背景是在花园洋房的二楼大露台上,模模糊糊的画质让他的轮廓散发着一种朦胧的韵味。
会和望兰打电话。剧组的戏排得很密集,他常常只能偷空跟望兰聊一会会儿。
江霖别过头去,低声说道:“你别问了。”
江霖吓了一跳,惊愕地看向任琦。
任琦说道:“你就不要哄我了,我这两天听到化妆师们在那里八卦,说你脖子上面有一片皮肤颜色很不对,要厚涂粉底才能遮掉。你跟他们说是皮肤过敏,他们相信了,但我不信。”
江霖说道:“你爸爸肯定很操心了。”
任琦在那边房间吵得不行,江霖说道:“我看一看他就出来。”
江霖笑道:“我打个招呼就走,待会儿跟你聊。”
两人闲聊了几分钟,突然任琦那边房间里传来大喊大叫,任琦声声叫着:“江霖!”欢欢姐他们忙着在旁边劝解,任琦却叫个没完,着急忙慌到处找江霖。
江霖
江霖解释道:“是任琦。我们剧组晚上吃年夜饭,他喝醉了抓着我不放,我就送他回酒店了。但你放心,他团队的人都在这里的。”
江霖笑道:“快点过完年就好了。”
任琦问道:“是谁打的你?”
顾望兰问起剧组的放假安排,江霖说他们只放今天和明天。江霖又要望兰拉起袖子,给他看看那道伤疤怎么样了。
任琦说道:“用不着你说我也知道——我早就查过顾庭静那一派的人,那次在你家看见顾望兰,后来我回去对了对名字就知道了。但你说他不是你的金主,我也就没把他放在心上。我只是没联想到……原来你的金主就是他爹。”
江霖心想,他和顾先生的关系,在一定范围内本来就是公开的秘密,就算传到任琦的耳朵里也不算稀奇。
任琦执着地问道:“是顾望兰在打你吗?”
挂了电话,江霖回到任琦的卧房,欢欢姐他们都觉得很尴尬,借故买醒酒药,暂时都出去了。
江霖想到了商业广告经常拍摄的那一种新年场面,红红火火的样板间里放着一桌海陆盛宴,三代同堂其乐融融围桌而坐,这种画面很滥俗,而又极富温暖的人情味——但顾家庆祝过年的情形,应该很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