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炙默然看着他，没有回答。
“”凤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低说了声是，便转身走了。
他曾为莫彦亲手杀了一个深爱了自己十年的男人，只因为那人嫉妒成狂，居然敢冒险来暗杀他的宝贝；他也曾为莫彦伤透了一个女人的心，逼得她跳海自杀，却连她的葬礼都没有出席过。
他看着叶鸣的神色逐渐冷漠，许久后只说了一句，“爱我的人数都数不清，你不过就是其中一个罢了。”
这便叫残忍了？那他前世做过比这更残酷，更无情的事，又算得上什么？
萧炙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烦，便道，“我自己静一会儿，你去替我办件事。”
叶鸣却红着眼看着他，凄然道，“这种问题，你一定要问我吗？”
白墨言忽然冷笑，“你这种趁人之危的卑鄙龌龊之徒，自然不懂何为大义。”
“”
等人走远，萧炙便看向叶鸣，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表哥都喜欢什么东西？你和我说说，我好讨他欢心。”
“也许？”叶鸣愣住了，难以置信道，“只是也许？那那你就要娶他？”
残忍吗？
萧炙见他要走，立刻去挡，“你去哪？”
凤阳见他盯着自己，便默默点点头。
“哄他？”萧炙立刻皱眉，语气不快起来，“只是哄？你和他没什么别的关系？”
“你真的以为，怜儿那么乖，事事顺着你，心里就没有什么期待的东西吗？”
“萧大哥，你有时候真的很残忍，”叶鸣终于忍不住，一行泪滴落下来，哽咽说，“我有多喜欢你，有多在乎你，你明明清楚，可今天从头至尾，你都没看过我一眼，可不看我也就罢了，和陛下宣言要我表哥也就罢了，在我面前给他承诺，许他一生一世也罢了，可你何必何必偏偏问我，他喜欢什么你问了我，来讨他欢心，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什么？”
萧炙抿紧了唇，黑眸微微暗下来，没有说话。
“”白墨言默然一会儿，转身拢了下雪白大氅，低声道，“无所谓是什么，你能践诺便好。”
“是，老爷请吩咐。”
“如果这点事就惹你伤心，你最好也别爱我。我喜欢一个人，便会包容那个人的一切，在意那个人的想法，会心甘情愿守护他，疼爱他，可如果不喜欢，即便那人为我疯了，为我死了，对我百般地好，我也没有一点兴趣。”萧炙转过身，再不看他，丢下最后一句，“不过还是要
“去说服陛下，”白墨言没抬头，垂着眼说，“他心中敬我重我，定是气坏了，我要去哄哄他。”
萧炙听到那老爷二字更是不悦，瞪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去把整个醉月酒庄包下来，告诉庄主布置成婚宴，今晚我要迎娶白墨言。”
萧炙立刻皱了眉，神色不悦，“我从没嫌过他阉奴的身份，没娶是因为没必要，他最早跟着我，早已是我的人，何必多此一举弄个什么婚礼。”
“”
“怜儿跟了你三年，你也未曾娶他进门，我就想，也许因为他是阉奴，不配有什么正经的名分，你才不愿娶他。”
“不是伺候我，是嫁给我。”
萧炙像是这才看到了他，半晌才说，“也许吧。”
“”
萧炙没再说话，只是听到那熟悉声音说着前世绝对不会舍得如此刺痛他的话语，心中又闷又疼，便默默让出一条路来，任他冷着脸走了。
“是不是并不重要，我只要他，”萧炙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随意瞥了一下，继而一顿，皱起眉来，“你一直跟着我？”
“因为他是双儿，他就算贵为一教之主，把自己武装得高高在上，心底里还是自卑的，双儿就是耻辱的代名词，你肯保护他，还肯为他建造一个温泉，真心地疼爱他，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萧大哥，你真的觉得，他们天天在你身边笑着陪伴你，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奢求吗？”
想要的，我拼尽全力也会拿给你，即便是这天下。”
一直到看不见白墨言了，叶鸣才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哑声道，“萧大哥那晚你说的莫彦，真的是、是我表哥吗？”
他为莫彦无视过数不清的人的真心，他从未觉得有错，也从未后悔过。这世上千百个人爱自己又如何？他们的真心有多可贵，有多痴狂，与他又有何干？他从来都冷酷无情，不爱的人，不在意的人，即使伤得他们成魔成疯，他也从未皱过一次眉头。
叶鸣微微一震，不敢相信他居然还会这么说。
白墨言一转不转地看着他，许久后挣开了他的手，说道，“那就说到做到，我今夜伺候你，你明日便起兵。”
“他就算期待，可也不敢想，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卑贱，也根本就没奢望你会给他什么名分，”叶鸣笑得苦涩，眼中也湿润起来，“还有东方煜，他那么无法无天的人，你以为为什么，他都有了你的孩子，也没和你奢求过什么？”
“你这么想，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