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说道:
「你还等什幺?给我个痛快吧。」睁眼看,却见唐云神情古怪的看着自己,
手中竟拿着自己贴身携带的那块玉佩仔细察看。甚至连抢走的画卷都放在一边。
「这玉佩是你的?」
「正是某家之物,关你甚事?」
「你从何处得来的?」
「某家从小便带在身上,你却问这做甚?与你有何相干?要杀便杀!」韩月
此刻万念俱灰,只是生死早已不在心上,嘴硬不休。
「你是不是辽人?你是不是在辽国长大的汉人?你是不是本不姓韩?」唐云
神色凝重,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
「你管爷爷姓甚名谁?」韩月也有些奇怪了,这厮到底发什幺神经?
唐云脸色又变,打开画卷看了看,问道:「这画上女子可是宫内的贵人?这
画是不是你画的?你与这女子莫非有奸情?」
「这干你何事?」
「你说实话,说不得我还能救你一救。你可知汴京早已有人出来追查于你,
你……」唐云话没说完,突然头顶生风,三条人影鬼魅般凌空掩至。
唐云一看这熟悉的身法就知道不好,果然是熟人。只可惜他现在手中只有一
把匕首,翻手往后一挥,击中凌空激射而至的铁针,双臂挥动,与童贯和杨烈战
在一处。
这俩人穿的也是官兵的衣甲,但是手中都持的长兵,又是生力军,打了二十
多招之后,唐云逐渐力气不济,想抽个空子逃跑,结果城隍庙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从外面涌进一伙官兵来,全都打着灯笼,为首一员武官正是何灌,他大喝道:
「大胆,尔等是哪部军汉,竟敢造次私斗,还不住手!」
说着外面的厢军呼啦一下就闯进来了,手持弓箭,三人再也打不下去,只好
住手。唐云不惊反喜,他自己是官兵的身份,这个身份很扎实,乃是那群叔伯前
辈们给他弄得。他可不信这个太监和宫女竟然也能有正当的官兵身份,不定这身
衣甲是从哪里偷来的,此刻正牌的官兵来了,自己正好来个浑水摸鱼。
他大喊着冤枉,说末将又下情回禀,周围军汉围定了他却并不反抗,正想着
找个什幺借口瞒哄过去这官,没留神突然下巴挨了重重一击,直接天旋地转,仰
面栽倒。
在他昏过去的时候,他最后看到的是那个美貌的宫女假扮的官兵,得意地笑
着从自己手中拿走了画卷……
*** *** *** ***
昏暗的油灯光影之下,唐云逐渐从昏睡之中醒过来。
在大牢里已经连续十天了,每天只有一顿牢饭,饥饿和伤痛让他恢复的没有
想象中快,鬼知道将会被关到何时。与韩月争斗并没有受伤,只是耗费体力,但
是之后被打昏抓获,又被打过军棍,之后就被扔到大牢里面。一连几天也没人来
带她过堂,也没人来审他。
这些虽然是皮外伤,但是没有医治的情况下,也很难熬。他的下巴没事,骨
头倒是够硬,不过肿了一大块,而且牙齿碎了两颗。原本头脑受了震荡,视线模
糊眩晕,过了这几天症状倒是已经减轻,不过浑身依旧疼痛。
不过终究是练武的底子,身上伤痛却也是能够忍受克服的。举目四望,这出
牢房倒像是衙门的大牢,不似牢城营之类的地方。唐云不知所以,军中犯军法的
军校最多就是打军棍罚苦役,或者犯了重罪砍头示众,很少有监禁的。不过那是
禁军,土兵厢军,谁管那幺许多。
好在手脚没有被绑,但是牢门紧锁。外面虽然无人看管,但是那大碗口粗的
木桩子牢笼足以令人绝望。
大牢内空荡荡的,除了几个不能动的老弱病残和他们一起待在这里,所有的
囚犯此时肯定都在城墙上干活修筑城防。据说官府开恩,刑徒配军们只要上城出
力,便可赎罪。有立功的,便可免罪开赦。大牢里所有能动弹的囚徒全都踊跃为
自己的命运争取一线机会去了,甚至连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争着去,剩下不
能动的便只有实在无法动弹的老弱病残,像自己这般身上带伤的其实也无不可,
但是唐云不想在自己的伤势恢复时期无端耗费体力。身体就是自己最后的本钱,
不管被关多长时间,尽快恢复体能才是一切。
但是这几天却未见韩月,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关在这大牢内。大概是在别的牢
房关着呢,三侧具是砖墙,只能看到牢门对面。对面牢房却是空的,却不知他有
没有上城,自己吃了军棍,他没道理不吃。军